昔日英國首相張伯倫因愛好和平簽下的「慕尼黑協定」能帶給我們什麼啟示?

2020-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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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以成敗論英雄,所以今人多知道邱吉爾,不知道張伯倫。(圖/維基百科)

世以成敗論英雄,所以今人多知道邱吉爾,不知道張伯倫。(圖/維基百科)

近年,「修昔底德陷阱」(Thucydides Trap)經常被人掛在嘴邊,作為當下美中對抗的詮釋。今天部分引用「修昔底德陷阱」的人,按圖索驥,認為責任全在美方、美國恐懼中國變得強大云云。2012 年提倡此術語的國際關係專家、哈佛大學教授 Graham Allison 當時以「雅典的崛起及斯巴達的對此的恐懼,令戰爭無可避免」,來描述美(斯巴達)中(雅典)的衝突。然而,研究中國史的賓夕凡尼亞大學國際關係教授林霨(Arthur Waldron),在 2017 年曾批評,根本沒有「修昔底德陷阱」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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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ison 在 2017 年推出著作「注定一戰?中美能否避免修昔底德陷阱」(Destined for War: Can America and China Escape Thucydides’s Trap?)。上述 Allison 引用的句子,出自古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著作「伯羅奔尼撒戰爭史」(History of the Peloponnesian War)。林霨同年曾作書評,指出多個世紀以來的歷史學家一直思考固有大國與新興大國之間「注定一戰」的問題,當代古典學權威 Ernst Badian 和 Donald Kagan 教授,都曾有著述推翻「修昔底德陷阱」的史觀。

林霨表示,儘管修昔底德認為斯巴達擔心雅典崛起而發動戰爭。但「伯羅奔尼撒戰爭史」亦明確指出,其時的雅典已成帝國,並希望通過煽動戰爭,消除斯巴達人的威脅,令對方明白自己再無勝出可能。林霨闡述 Kagan 的看法:不論先發制人或任何形式,居住在南部深處,備戰時期外都以簡樸農村生活為主的斯巴達人,並不希望爆發戰爭。

事實上,戰爭的啟端,是雅典另一對手城邦哥林多(Corinth),出於自身目的不斷挑釁斯巴達人,令他們陷入狂熱的戰爭狀態,甚至不理會國王阿希達穆斯二世(Archidamus II)阻止。而在戰爭一開始,阿希達穆斯二世要求雅典作出小讓步但被拒。隨後瘟疫侵襲雅典,雅典人的重要領袖伯里克里(Pericles)死於瘟疫。

林霨又表示,Kagan 及 Badian 二人均指出,雅典及斯巴達在內的希臘城邦國家之所以能和平共處,原因在於各城邦的領袖,構成了共同管理事務的友好網絡。當瘟疫帶走維持和平機制的關鍵人物伯里克里,民粹便接過戰爭的指揮,令伯羅奔尼撒戰爭變得熾熱,最終摧毀剛崛起的雅典。至於斯巴達人,根本不理解「先發制人」(preemption)這種行為對其他人來說,有甚麼背後動機。對他們來說,一切都是雅典人迫得他們不得不群起攻之,最終取得勝利。按照以上描述,林霨認為「修昔底德陷阱」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術語,因為它最主要的例子 —— 伯羅奔尼撒戰(Peloponnesian War)—— 根本沒有反映相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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