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遊客無處可去,中國掀起主題公園熱潮

2020-09-11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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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迪士尼樂園預約碼告示牌。樂園重新開放將採取限流及預約等措施。(新華社)

上海迪士尼樂園預約碼告示牌。樂園重新開放將採取限流及預約等措施。(新華社)

由於目前無法出國旅行度假,中國遊客轉向國內,掀起一股主題公園遊玩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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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經的新冠疫情中心武漢市,8月中旬,有數千人湧入瑪雅海灘水公園參加水上派對活動,這座城市此前持續76天、至4月初的嚴格封城記憶已經煙消雲散。

在雲南省省會昆明的七彩雲南歡樂世界,摩天輪上裝飾著一隻巨大的霓虹燈孔雀,孔雀是雲南的傳統象徵。近日,一群大部分看來是上大學年齡的遊客在乘坐雪鷹寬翼過山車滑過伸出爪子的巨大老鷹雕塑時發出陣陣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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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公園的遊客表示,如果沒有新冠疫情相關的旅行限制,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來這裡玩。25歲的昆明人Rachel Zhang今年夏天選擇了在地旅行,她之前去過香港和上海的迪士尼樂園。她表示,她原本對這個公園期望不大,但這個公園令她印象深刻。

中國遊樂園的風格多樣。除了較大的公園之外,中國還有成百上千個品質和規模參差不齊的地方景點。例如,去中國西北沙漠的旅行者可以順便遊覽太空C計劃火星基地(C-Space Project Mars),這是一個模擬火星環境的計劃。在雲南,有個地方小景點「小矮人王國」,遊客可以在這裡参觀由侏儒組成的小人國。

兩年前,相關部門出手為過熱的主題公園產業降溫,但隨著開發商迎合中產階層消費者對在地休閒體驗日益增長的需求,主題公園仍在全國遍地開花。

據為主題公園開發商提供諮詢的美國工程公司Aecom,目前中國營運中的大型主題公園約有160個,是10年前的三倍。從ViacomCBS Inc. 的Nickelodeon到康卡斯特(Comcast Co.)的Universal Parks & Resorts,有些知名美國品牌正與在地營運商一起進軍該市場。

對於該地區的主要主題公園來說,新冠疫情帶來挫折:上海迪士尼樂園從今年1月到5月一直處於關閉狀態,之後被允許以最大遊客承載量的30%重新開放。自那以來,這個官方限制已上調至50%,社交距離措施採取自行決定。

今年7月,雲南昆明,遊客排隊等待進入七彩雲南歡樂世界。 (Qilai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今年7月,雲南昆明,遊客排隊等待進入七彩雲南歡樂世界。 (Qilai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但對某些區域性主題公園來說,國外旅遊的暫停似乎帶來了更多遊客,因為人們在離家較近的地方尋找消遣。在新冠疫情爆發前,這些公園的遊客很少超過最大承載量的一半。

截至8月份,中國國內旅遊業已幾乎恢復到新冠疫情爆發前的水準。許多主題公園面臨的問題是,一旦全球旅遊恢復,上述提振情形是否會持續下去。

對於位在中國最大幾個城市以外的主題公園來說,實現盈利一直是種挑戰。據業內人士透露,在中國160家大型主題公園中,僅約有1/3實現穩定盈利。到2024年,將有多達60個新主題公園建成,競爭將會更加激烈,其中包括計劃於明年5月開業的北京環球影城(Universal Studios Beijing),該計劃耗資達65億美元(約台幣1900億元)。

Aecom副總裁吉井(Chris Yoshii)說,有很多主題公園經營失敗。不過他表示,市場需求還是有的,但需求主要是針對更優質的主題公園。

昆明擁有600萬人口,七彩雲南歡樂世界是該市第一個大型主題公園。該園兩年前開業,在開始營運的前14個月吸引了200多萬遊客。與中國頂級主題公園相比,這個數字相對比較小。位於中國南方城市珠海的長隆海洋王國去年接待遊客是1170萬人次,上海迪士尼樂園去年接待遊客1120萬人次。

七彩雲南歡樂世界可能很快就會遇上麻煩。隨著當地政府將昆明發展成為一個區域旅遊中心,未來幾年將有八個主題公園開業,其中包括中國第一個派拉蒙影業(Paramount Pictures Co.)公園,以及由房地產巨頭中國恆大集團(China Evergrande Group)開發的、規模46億美元(約台幣1347億元)的恆大童世界(Evergrande Fairyland)。

針對記者提出的問題,昆明市文化旅遊局稱不會針對正在開發的計劃發表評論。

吉井說,中國市場可以消化更多公園。中國人均主題公園年遊覽量約為0.16次,是美國的1/4。但他表示,將會有一場產業洗牌,不能帶來良好體驗的公園將無法生存。

中國還有些更多采多姿的遊樂園。例如,內陸省份四川一個以海洋為主題的園區內,有一艘按1:1比例復刻的鐵達尼號;河北省中部一個以埃及為主題的園區內,有一尊獅身人面像複製品,這在2016年引發了開羅當局的申訴。

相關部門雖仍廣泛支持將主題公園當成刺激國內消費的一種方式,但在兩年前禁止以開發主題公園為名獲取住宅開發用地。之前,這種做法催生了一批缺乏規劃的主題公園建設計劃,營運者對項目漫不經心,選址有欠妥當。

即便如此,主題公園的開發步伐幾乎沒有放緩,許多地方政府仍然希望能借主題公園吸引遊客。

在本地營運商一窩蜂籌備新主題公園之際,Nickelodeon位於中國的首個主題公園將於今年12月在西部特大城市重慶開放。Nickelodeon與派拉蒙影業同屬ViacomCBS。去年,美國獅門影業(Lions Gate Entertainment Corp.)在南方城市珠海開了一個電影主題公園。

有些公司沒有搭上中國主題公園熱的東風。六旗娛樂有限公司(Six Flags Entertainment Co.)本打算從今年開始在中國開設最多11個主題公園,但由於該公司中國合作夥伴遭遇財務困難,這個計劃受阻。六旗娛樂沒有回覆記者提問。在最近一次業績電話會議上,該公司首席財務長瑞迪(Sandeep Reddy)將6月當季收入下滑部分歸因於「公司在華國際合約的終止」。

就連中國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之一萬達集團(Wanda Group)在主題公園業務上也舉步維艱。萬達未能兌現該公司用在地化產品擊垮迪士尼的承諾,並在2018年出售了旗下主題公園。

不過,主題公園熱對此類公園的建造公司來說仍是一筆大生意,此類公園的建設成本可能在一億至數十億美元之間。加拿大公司白水西部工業(WhiteWater West)亞洲區首席運營長Phil Zhong說,目前該公司全球業務約一半都在中國。該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水上樂園開發商之一。Zhong表示,單是國有的華僑城集團公司(Overseas Chinese Town Enterprises Co.)就規劃了至少30座新的水上樂園。華僑城是中國最大的主題公園營運商,也是WhiteWater West的老客戶。

Zhong說,像上海這樣的特大城市還有未開發的潛力,上海有一個水上樂園,但至少可以再容納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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