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民黨五大派閥喬好了!黨員投票被搓掉,石破、岸田恐難回天:「安倍右腕」菅義偉幾乎篤定拜相

2020-09-0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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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公布新年號「令和」。(美聯社)

日本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公布新年號「令和」。(美聯社)

安倍晉三在打破日本首相連續在任紀錄後4天,突然宣布「身體健康出問題,已無法回應國民託付」,以老毛病「潰瘍性大腸炎復發」作為理由請辭,原本明年才會開打的自民黨總裁選戰也提前登場。日媒雖點名石破茂、岸田文雄、河野太郎、小泉進次郎等人,不過在菅義偉宣布參戰後,自民黨已有五大派閥同聲支持這位「令和大叔」,9月14日的黨首投票結果形同底定,日本下一任首相應該就是這位「安倍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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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民主黨目前共有七大派閥,雖然身為派閥領袖的岸田文雄與石破茂都有意問鼎首相,並在9月1日宣布參加自民黨總裁選舉,但這兩個人領導的宏池會與水月會都沒有決定性的力量,就算民眾看好或者安倍屬意,可能都難以出線。至於網路聲量最高的河野太郎雖然隸屬麻生太郎的志公會,不過日媒紛紛指出,細田博之、麻生太郎、竹下亘領導的自民黨前三大派閥已經完成整合,決定支持現任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日媒指出,14日選出的自民黨新總裁只能當完安倍原來所剩的任期,因此2021年9月還會再進行一次總裁選舉。

菅義偉是誰?

現年71歲的菅義偉不像安倍晉三、麻生太郎、河野太郎、岸田文雄等政治明星,出身於星光閃閃的政治世家,在公布德仁天皇新年號「令和」之前,他的知名度也遠遠不如自民黨的其他重臣。不過這位秋田農家出身的平民政治家,卻在安倍晉三第一次執政倉皇敗退時,慧眼獨具說動安倍再次挑戰大位、投入2012年的自民黨總裁選舉,又在安倍上台後與麻生太郎共同組成「執政鐵三角」,一同成就了長達7年多的第二次安倍內閣。

菅義偉除了出身平庸,他當初選擇法政大學就讀的原因竟是「這是私立大學學費最便宜的一間」。即便如此,他還是得在紙板工廠半工半讀來支付學費。不過他在畢業後短暫任職建電設備公司,就選擇踏入政界。並且在同校學長的引介之下,從1975年起擔任自民黨眾議員小此木彦三郎的秘書,直到小此木1983年入閣擔任通商產業大臣,菅義偉也一同進入中央政府,擔任大臣秘書官一職。

根本沒有背景的菅義偉,就算有了11年國會議員秘書與大臣祕書官的資歷,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參選時,還是只能從神奈川縣的橫濱市議會展開征途。不過靠著小此木的庇蔭(他正是橫濱出身,眾議員到選區則在神奈川),以及自己累積多年的人脈,當時的橫濱市長高秀秀信對菅義偉甚為倚重,菅義偉後來甚至被媒體封為「影子橫濱市長」。

1996年,菅義偉在神奈川投入眾議員選戰,他的秘書資歷以及地方耕耘終於化成當選的甜美果實,並在擔任議員秘書的21年後,終於成為眾議院的成員。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菅義偉在安倍第二次執政後,穩坐官房長官與安倍內閣的核心位置。許多政治觀察家將菅義偉稱為「安倍右腕」、「影子首相」,因為他顯然不只是安倍政府的發言人,更是安倍政策的共同規劃與實行者。《日本經濟新聞》就認為,菅義偉根本是小淵惠三與野中廣牧的綜合體,既是首相的首席助理、又是精明的顧問與管理者。菅義偉好友、自民黨議員岡野八郎則說:「菅義偉一直是一個戰略家,就像在將棋一樣,他一步一步地走,不知不覺中就佔據勝機。」

菅義偉上週才結束了訪美行,除了在華府與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國務卿龐畢歐(Mike Pompeo) 、以及被川普提名為國防部長的夏納翰(Patrick Shanahan)會晤,在紐約也見到了標準普爾全球評級公司( S&P Global Ratings)與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的高管。《日本經濟新聞》說,美方接待菅義偉的規格,讓人想起安倍晉三2005年的另一場訪美行,當時剛過半百的安倍雖然只是自民黨的代理幹事長,但他已被看好是明日之星,包括副總統錢尼(Dick Cheney)、國務卿萊斯(Condoleezza Rice)、國防部長倫斯斐(Donald Rumsfeld)都爭相接見,安倍當年甚至還在白宮見到了總統小布希(George W. Bush)。

如今安倍匆忙辭官,當初將安倍再次扶上首相大位、並且深獲信賴的這位「影子首相」,如今由各大派閥領袖鋪好紅毯,只等9月14日正式走進光裡。不過他能否擺脫「過渡總理」的命定,在明年9月的另一場總裁選舉再次獲得派閥肯定,尤其屆時自民黨不可能再以「狀況緊急」為名排除黨員・黨友的投票,菅義偉能否(長期)掌權的真正考驗,可能要等明年秋天才會到來。

由於日本採用內閣制,安倍晉三辭去內閣總理大臣與自民黨總裁職務後,政權仍在掌握國會過半議席的自民黨手裡。因此接下來誰能當上自民黨總裁(黨主席),就當然是日本下一任首相。根據自民黨章規定,總裁須由394張國會議員選票(扣掉參眾兩院議長,自民黨目前共有394位國會議員)以及與議員票相同票數(目前為394張)的黨員黨友選票(以頓特法分配選票)共同決定。如此看來,自民黨前三大派閥清和會(98票)、志公會(54票)、平成研究會(54票)並沒有左右政局的力量。

2020年自民黨七大派閥
 

但自民黨1日已就總裁選舉達成共識,宣布不會採取通常選舉的規則,而是改採國會議員選票加上47個都道府縣黨代表投票的緊急規則。這代表自民黨的黨員及黨友(即黨友組織「守護自由社會國民會議」成員)均無權參與總裁選舉,自民黨派閥的力量大幅提升,加上二階俊博的志帥會(47票)、石原伸晃的近未來政治研究會(11票)早已表態力挺菅義偉,四大派閥的274張選票已經超過當選所需的268票。加上菅義偉在安倍內閣當了將近8年的官房長官,他所建立的人脈也吸引許多無派閥議員支持,9月14日的投票結果已呼之欲出。

問題是現在到底是否符合自民黨章的「緊急規定」,可用黨代表的選票代替黨員、黨友票的普選,自民黨中央與地方黨部的想法顯然不同。這除了片面剝奪黨員權利之外,更讓基層黨員支持的候選人難以出頭。根據《每日新聞》報導,目前共有岩手、山形、神奈川、岐阜、三重、滋賀、大阪、兵庫、鳥取、島根等10府縣的黨部要求進行黨員投票,認為「這是繳納黨費的黨員最大的權力」,並且有效反應地方心聲。

自民黨總裁選舉流程
 

自民黨中央給出的說詞是,為了不要出現「政治真空期」,因此才會採用「總裁任期中空缺的緊急規定」,這也讓自民黨總裁選舉的總票數從788票大幅降為535票,實際掌握政治權力的自民黨議員們,決定自家總裁的份量也顯然加重許多。加上自民黨內的「派閥政治」仍是主流,僅有64位該黨議員沒有加入任何派閥,成員眾多的主要派閥領袖幾乎可在密室之內喬定首相人選,這也讓人懷疑所謂「緊急狀況」,只是派閥領袖想搓掉他們不喜歡的人選。

共同社報導,自民黨青年局長小林史明募集超過140位自民黨國會議員的簽名,8月31日向幹事長二階俊博要求實施黨員暨黨友投票,但顯然自民黨中央不願改變意向。小林史明在9月1日的自民黨總務會後對媒體表示:「確實聽到了來自全國的呼聲,但無法回應,非常抱歉。」得益於派閥領袖相挺的菅義偉,1日在記者會上對「開放黨員投票」一事表示「這裡不是作為一名國會議員表達見解的場所」,迴避了這個尖銳問題。

日本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美聯社)
日本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美聯社)

《朝日新聞》指出,其實菅義偉本身就是沒有加入派閥的國會議員,自民黨兩大派閥高層細田博之(自民黨前幹事長,細川派會長)、青木幹雄(參院議員團前會長,竹下派領袖之一)31日對菅義偉表態,希望他繼承安倍政權的既定路線。加上7位現任閣僚與同期議員、14位與他交好的無派閥議員一同「勸進」,這才說動這位「令和大叔」決意投入選戰。石原派會長石原伸晃(自民黨前幹事長)也表示「政策的延續性至關重要」,將力挺菅義偉出任總裁。至於日媒點名的自民黨選舉對策委員長下村博文、代理幹事長稻田朋美、前總務相野田聖子,則均已表態不會參選。

《日經》曾報導竹下派有部分議員支持石破茂,在竹下派表態之後,基本上將歸隊菅義偉。至於早早決定力挺菅義偉的麻生派,則由會長麻生太郎(副首相、財務大臣)親自勸退同派的河野太郎,河野1日也正式宣布不會參選。不過岸田文雄8月31日親赴首相官邸面見安倍晉三,希望尋求老長官支持,離開後也召集派閥成員表達參選意願。至於在2012年與2018年的自民黨總裁選舉中,兩度敗給安倍的石破茂(但他曾在2012年的首輪投票拔得頭籌,可惜未能一舉過半,二輪投票僅有國會議員參與才敗下陣來),即便各大派閥都已倒向菅義偉,仍堅持「應該給國民選擇的機會」,並以多項民調居首的哀兵姿態執意參選。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美聯社)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再次因為身體狀況請辭,也讓「後安倍時代」的戰爭提前開打。(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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