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光觀點:從傳統到現在—中央銀行的政策角色演變與發展

2020-08-17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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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言:1990年代至2000年初的黃金時期,以「物價穩定」為核心的政策架構實施良好,央行獨立性明確,使用單一政策工具――政策利率成功控制通膨預期,全球經濟享受了「大溫和時期」(Great Mode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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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連日綿綿陰雨,銀座車站附近的往來行人也都撐起雨傘。(美聯社)
貨幣當局不應試圖對資產價格泡沫預先採因應措施,因為主動戳破資產價格泡沫會導致不可預期的後果,甚或引發金融不穩定。例如日本曾為抑制資產價格暴漲而緊縮貨幣政策,卻導致日本經濟陷入長期通縮。(資料照,美聯社)

二、全球金融危機後央行職責不斷擴大

銀行業(尤其是影子銀行)透過貸款或資產證券化、短天期的批發市場大量籌資,規避金融監理,最終釀成2007年的次貸危機,並擴大成全球金融危機。危機過後,央行家與學者反思,物價穩定恐無法保證金融穩定,亦無法確保經濟繁榮;過分強調對抗通膨,讓央行忽略金融市場的脆弱性,放任資產價格膨脹,易肇致金融危機。

央行從中學到的教訓是,除了物價穩定,也必須關注信用擴張與資產價格波動,許多央行因此再度將金融穩定納入職責;另一方面,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尤其是COVID-19危機期間,央行為提振經濟,大採非傳統性貨幣政策,跨越傳統上與其他機構權責的分際,似又再度回歸到較為全能的角色。

2020年,新冠肺炎,台灣,大眾運輸工具,捷運,口罩(AP)
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尤其是新冠肺炎危機期間,央行為提振經濟,大採非傳統性貨幣政策,跨越傳統上與其他機構權責的分際,似又再度回歸到較為全能的角色。(資料照,AP)

(一)全球金融危機後,突顯金融穩定的重要性,若干央行再度將金融穩定納入職責

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後,央行家與學者反思過去大溫和時期只要維持物價穩定,即可確保金融穩定的主流思維,以及被廣泛採行的通膨目標化機制;處於危機核心的已開發國家,因過度專注於物價穩定,致坐視擔保品價值高估以及信用快速擴張的風險。於是,若干央行已將金融穩定納入職權範圍內,包括英國、俄羅斯及愛爾蘭在內等14個國家的央行,擴大金融監理的參與程度,掌管總體審慎工具(Macroprudential Tools),俾解決涉及金融穩定的問題;例如,1997年,英國一度將金融監理的職責,由BoE移轉至金融服務局(Financial Service Authority, FSA),但鑑於FSA在全球金融危機之前監理不力,2013年英國將金融監理權再度移回BoE。

此外,許多主要央行即使未將金融穩定充當正式的貨幣政策目標,但如美國Fed主席Jerome Powell也曾表示,有責任與其他機關一同促進金融穩定,並將金融穩定職責,與維持物價穩定、追求就業極大化這兩大法定職責,視為具有高度互補性。

美國聯準會主席鮑威爾警告經濟持續受到重創,將維持零利率承諾直到經濟回歸正軌。(AP)
美國Fed主席Jerome Powell(見圖)曾表示,央行有責任與其他機關一同促進金融穩定,並將金融穩定職責,與維持物價穩定、追求就業極大化這兩大法定職責,視為具有高度互補性。(資料照,AP)

(二)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尤其COVID-19危機期間,央行角色進一步擴大至高風險的信用分配領域

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後,全球經濟陷入大衰退(Great Recession);為挽救經濟,主要央行的政策工具箱已大幅擴增(比如資產購買計畫及融資機制等非傳統性貨幣政策),引發侵入財政政策、信用分配領域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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