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聞》安倍為何派情報主管垂秀夫駐中

2020-07-28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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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秀夫(右)於台灣總統府辦個人攝影展,前副總統陳建仁(中)等人都到場致意。(總統府提供)

垂秀夫(右)於台灣總統府辦個人攝影展,前副總統陳建仁(中)等人都到場致意。(總統府提供)

當中國聽到日本政府即將派遣垂秀夫擔任駐中大使,有兩種不同的反應:一種是垂秀夫是中國通,因此將會逐步改善中日關係,為兩國的外交加分;另一種是因為垂秀夫太了解中國,也知道中國的弱點,反而對未來的中日關係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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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派駐中港台,外交經歷完整

垂秀夫,一九六一年出生在大阪,京都大學法律系畢業,師承日本現實主義國際關係大師高坂正堯。

一九八五年,垂秀夫進入日本外務省工作,隔年被派往南京大學接受中文訓練,同時開始對中國進行了解。

八八年,垂秀夫前往美國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留學;八九年擔任日本駐中國大使館二等秘書,九九年派駐香港擔任駐港總領事,二○○一年派駐台北擔任日本交流協會總務部長(相當於秘書長),與民進黨陳水扁政府交涉。

垂秀夫○三年被調回外務省,擔任亞洲大洋州局東北亞課日韓經濟協調室室長,後成為東南亞課課長,再接任中國課課長。

在一三年日本駐中國公使任上,垂秀夫被中國認為其任務是情蒐,因此在任三個月左右即返回日本;後在蔡英文政府上台前後,派至台灣擔任「調查員」。

垂秀夫個人愛好攝影,一八年五月至十一月於台灣總統府一樓舉辦「海島之國~垂秀夫攝影創作展」,共計展出四十二項作品,前副總統陳建仁、國安會秘書長李大維、外交部長吳釗燮、台灣日本關係協會會長邱義仁、日本台灣交流協會台北事務所所長沼田幹夫等人都到場致意。

陳建仁在創作展現場曾引用美國作家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的話:「收集照片就是收集世界。」對垂秀夫來說,攝影就像外交工作一樣,「收集照片就是收集情報。」

外界亦有人認為垂秀夫是外務省「國際情報統括官(主管)」,包括當初擔任駐中國公使,被中國政府認為在蒐集情報,而被趕離中國。一六年至一八年前來台灣擔任「調查員」,這樣的職位安排非常特殊,因為垂秀夫的位階擔任台北事務所所長也不為過,卻以靈活的調查員身分駐台。

實際上,日本已發現台灣狀況的特殊性,特別是從馬英九政府到蔡英文政府,藍綠雙方都有一套應對中國的經驗,再加上藍綠之外,柯文哲與中國的互動模式,也是日本關注的對象。

透過台灣民間資源了解封閉的中國

從習近平在一二年下半年掌權後,中國政府部門緊縮與西方民主國家接觸機會,其中也包括日本,所以不少派駐北京的外交人員成天被關在使館區內。即使到北京或北京以外的城市,仍然接觸不到有用的資訊,中國共產黨封閉的體系只能讓外界去猜測。

此外,一二年後,中國以涉及國家利益為名,將過往的檔案資料列為機密,拒絕外國學者查閱,否則以危害國家安全或間諜罪逮捕。

因此,許多國家開始認知到,要了解習近平主政的中國,台灣反而擁有一個豐富的資料庫──也就是與中國各階層接觸的「人脈」,這也是一六年日本政府派垂秀夫來台的真正原因──讓他毋須擔負繁雜的外交禮節工作,卻可以深入台灣民間,透過台灣相關人士了解中國狀況,對日本的情報蒐整工作的確有所幫助。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美聯社)
有日本評論認為,垂秀夫在台工作直接獲得安倍晉三的授權。(美聯社)

此外,也有評論認為,垂秀夫在台灣是執行「防止台灣在中國的壓力下遭到併吞」的任務,也認為垂秀夫直接獲得安倍晉三的授權。

不過,台灣是否會被中國併吞,非單靠垂秀夫一己之力能扭轉;但如果垂秀夫能提供日本正確情報,就有可能讓日本的對外政策、防衛與安保政策朝有利台灣的方向前進。

已逝的日軍情報官堀榮三曾說,在日益複雜的國際社會中,日本為了要安全又確實地生存下去,比起半吊子的軍事力量,提高情報力量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報之於一個國家,就如同兔子最重要的並不是他強而有力的後腿,而是長長的耳朵,可以蒐集遠處對其不利的情報。

任命同意與否牽涉習訪日行程

垂秀夫不是親台派也不是親中派,而是日本祖國派,他出任駐中國大使的任命案尚需要中國方面同意。

中國曾在一三年因某些顧忌而請他離開北京,如果當時的理由並沒有消失,也可能在這次任命案中,因這些理由而不接受他到任。

但如果中國同意垂秀夫成為駐中大使,代表兩國私下有可能交換某種「禮物」,這份禮物將牽涉到十一月底習近平可能訪問日本的行程,也會影響中日關係未來發展。(本文作者為台灣國際法學會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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