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拳打我臉頰,我滿嘴是血」 勒喉、強迫裸體、性侵......為奪牌不擇手段!人權觀察揭日本體壇「虐童」亂象

2020-07-21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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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界虐待兒童的問題是全球性的,缺乏一致、明確的制度對暴力和虐待加以防治。檢舉虐待的負擔通常落在受害者身上,而舉報制度通常缺乏透明性、反應性和適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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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地的教練和其他施虐者通常不受懲罰,或者被擢升高職而能威脅和壓制其控告人。在過去的18個月中,海地和阿富汗的兩名體育協會主席被控性侵女運動員。美國奧運體操隊醫師納薩爾(Larry Nassar)幾十年來性侵了數以百計的女性體操運動員。權威教練以運動員的職業前途為要脅,當兒童或青少年出面指控他們,通常沒人相信。據《紐約時報》(NYT)報導,年方22歲的韓國鐵人三項運動員崔淑賢(Choi Suk-hyeon)向體壇和政府官員多次投訴遭受身心虐待後,於6月26日自殺身亡。

「從事體育可望獲得健康、學位和事業等各種好處,但受虐者往往只能感到痛苦和絕望,」 與人權觀察共同完成這份報告的世界選手會(World Players Association)執委會體育律師山崎卓也說。 「虐待案件如此難於處理的原因之一是,大家認為運動員不該有意見。正如許多有勇氣的運動員漸漸大聲主張自己的權利,各體育機構必須勇於面對過往,才能讓體育真正成為向善的動力。」

人權觀察的主要建議是,政府應成立日本體育安全中心,以獨立行政機構的地位負責處理日本體育界的兒童虐待問題;確保檢舉虐待的案件得到通報和追蹤,使運動員及其家長獲得有效救濟;以及公佈施虐者身份並褫奪其教練資格,以遏止虐童現象。

人權觀察指出,由於東京奧運暨帕運會已延期至2021年夏季,日本在賽事揭幕前還有整整一年時間可以作出令人信服的措施。

「採取果斷行動保護未成年運動員,可以讓日本兒童了解他們的健康與福祉比獎牌更重要 – 同時讓施虐的教練知道,他們的行為不會再受到容忍,」 沃登說。 「如果日本立刻採取行動,它將成為其他國家終結體育界虐童行為的榜樣。」

部分未成年運動員或曾為未成年運動員的受訪者陳述摘錄,參見下文。

受訪者陳述摘錄

「我被打過數不清多少次。(我現在的隊友)每個人在中學運動員時期都曾被揍,每個人都受過體罰。我是棒球隊的投手。…教練告訴我,我[在訓練時]跑步不夠認真,他把全隊集合起來,在大家面前朝我臉上打。我被打到流血,他還不停打我。我有跟他說我的鼻子流血了,但他就是不停下來。」

– 大輝(化名),23歲,職業球員,在九州某中學棒球隊的經驗

「我們打水球要戴泳帽。球員常被抓住泳帽拉出泳池,我們被帽帶勒住,呼吸困難。另一種處罰是把孩子壓到水面下,使我們無法呼吸。…跟軍隊一樣。比較小的孩子表現較差。他們會害怕,放棄這種運動。」

– 圭介(化名),20歲,前水球優秀選手

「幾乎每天訓練結束後,教練都會叫優秀運動員千惠子到教室找他,在那裡把她的衣服脫光,撫摸她裸露的身體,說是為了「治療」。 「(每次)我都好想嘔吐,他的體味、雙手、眼神、面容…聲音,我對他的一切都感厭惡。」


– 千惠子(化名),來自日本東部的20多歲運動選手,她的教練藉口治療肩膀脫臼對她性侵

「他出拳打我臉頰,我滿嘴是血。他抓住衣領把我舉高。我的隊友中,十之八九都曾遭受肢體虐待。…我們常開玩笑說,『你還沒被揍,何時輪到你?』」

– 翔太(化名),23歲,曾為埼玉縣某高中棒球隊隊員

「教練會用腳踢那些球員,或者近距離丟球砸他們。如果球員戴著頭盔,教練會用球棒敲他們的頭盔,作為失誤的懲罰。」

– 作(化名),20歲,神奈川縣初中及高中棒球員

 「打排球無比辛苦。」

– 新谷翼,17歲,岩手縣中學排球隊員,2018年7月自戕,父母稱其曾遭教練 「言語暴力」

「我不記得我的教練曾經稱讚過我。每天我都要想辦法不挨教練揍。我從來不覺得打排球有什麽樂趣。…身為選手我恨死了排球。」

– 益子直美,前日本國家女子排球隊明星球員。

2015年,她創辦了禁止教練虐待球員的排球巡迴賽。益子主張必須打破虐待運動員的惡性循環:「我長大後曾經找教練談,而他說他們那一代的情況更糟。因此,我從他的說法瞭解到,這是一個循環現象。我們有責任打破這個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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