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上下台階這樣的事情也可能變得極度困難,特別是年長的病人。
但是呼吸急促這個問題會在病人離開重症加護病房之後仍然持續很長時間,而且感染過新冠病毒的絶大部分人仍然難於擺脫。
「一頭扎進被窩裏」
珍妮・戈布拉特(Jenny Goldblatt)是皇家自由醫院的一名感染科醫生,在3月患上2019冠狀病毒病,而此後各種後遺症狀就沒離開過——一輪接一輪的身體疲勞、胸疼和呼吸困難。
她3月在醫院住了兩天,在那裏接受了一些額外的供氧,但是在回到家之後,她的問題才全面顯現出來。
「每10天左右我就會開始感覺好一點,然後就開始做長一點的散步,」她說,「然後我就會一頭扎進被窩裏,一個星期都起不來。」
患病之後的一個月,她才第一次能夠走到一條路的盡頭再走回來。作為一個自行車愛好者,她的下一個目標是圍著街區騎一圈。
「我無法想象,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地騎行,而如果我想太多的時候,這就有點令人憂鬱。」
珍妮認為她的病毒已經清除了,而且她血液有「輕易檢測得到的」抗體,但是她的身體還是繼續出現不尋常的反應。病後的疲勞並不是COVID-19才有的,但是這不止這麼簡單。
珍妮還有胸疼和呼吸急促;其他病人報告的後遺症包括嚴重頭痛或者腹痛。生病之後三個月回到工作崗位或者恢復正常生活是不可能的。
「我在慢慢地好轉,」她說,「但是我不能太期望。坐上這架過山車很令人沮喪,對這段路要走多久完全沒有概念。」
挑戰重重
過去關於肺炎的經驗顯示,這可能要花好多個月,一些極端案例甚至要好幾年,病人才能回到之前的狀態。對於COVID-19,我們還處在康復週期的很早階段,而且每個病人的情況都不一樣。
「坦白地說,我們還不知道它會需要多長,」薩麗・辛格說,「我們一邊說的時候,人們已經在研究——監察胸透X光、症狀以及病人的情況,來幫助我們找到支持這些人的最好方法是什麼。」
麻煩的是,全英國各地提供的康復服務可能參差不齊,特別是對重症監護室出來的病人。國民保健署已經在處理一大批滯後的非新冠病人。
克里斯蒂娜・沃爾頓說:「巨大的挑戰將會是數字的上升。」
在爆發的最高峰時期,首要任務就是要讓病人盡快脫離危急情況,以空出醫院床位。這意味著,在很多時候,通常要在醫院裏進行的康復評估都改成在社區、療養院或者非特設的康復環境裏進行。
「而我的懷疑是,」沃爾頓說,「很多病人的需要可能並沒有得到恰當的評估。」
致力於改善重症患者康復情況已經25年的卡爾・瓦爾德曼說,他能想到的最好比喻是就像在造火箭,培養太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