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充滿想像的箱子:《鑿刻家貌》選摘(1)

2020-06-09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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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寫完《細姨街的雜貨店》,裡面有我對親族長輩的想念,對時代的記憶,這些人、事、物,幢影重疊,交織成我現在的生命圖像。如果人生夠長有九十,即可分為三段,《細姨街的雜貨店》無疑是我的第一場紙上電影,而這本《鑿刻家貌》即是中場,下一場的劇本還在待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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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從〈一個二十七歲的母親〉,到期盼〈與汝偕老〉的過程,三十幾年的歲月匆匆而過。相對於永恆的大自然,人只不過是土地風景轉瞬即逝的夢,也因如此,更珍惜筆下所述,天地蜉蝣與滄海一粟般的掠影。去年,人生往前晉了一階,喜獲個小孫女。從女兒的朋友,到女兒的情人,轉而成為百百的外婆,生活給我很多挑戰,也給我很多驚喜。重新閱讀〈前世情人〉,這個家曾有的艱辛,一度也是我內心的黑暗禁區,經過文字的梳理,得以被挖掘與面對。

多虧兩個女兒相伴,我們一起用想像力繪製了一個家。時而我是傳說故事裡的虎姑婆,時而我是來自星球的小王子,時而她們是德國經典童書的小巫婆。我們不是活在故事裡,我們是經由故事,想像一個值得我們追求的生活,想像一個庇護我們生活的家。這個家有很多理性的爭辯,也有很多感性的理解;包括選擇與放棄,自我與性別。透過時光的寫實描繪,折射出家人的衝撞、軟弱、妥協和體諒。

寫作是獨自空間的私密存在,我寫自己也寫兩個女兒成長的歷程。〈台大之路〉透露大女兒對我的怨懟、憤怒,〈一張街頭問卷〉呈現二女兒選擇做自己的堅持。在人生斑駁的背影裡,留有我掙扎的灰燼。

我們都有一個想念的家,但不見得喜歡它,就像在〈家貌〉篇中所寫的,家「提著很重,放下很慌」。

如果你覺得我這樣的比喻還算中肯,那麼請再提起這個箱子,裡面裝著的是你我此生最貴重的珍藏!

平面書封《鑿刻家貌》(時報出版提供)
《鑿刻家貌》(資料照,時報出版提供)

*作者為作家、世新大學兼任副教授。本文選自作者最新散文集《鑿刻家貌》(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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