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卑卻堅定 方濟各改造梵蒂岡

2014-01-15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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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濟各曾說:謹慎是美德,勇敢也是!(美聯社)

方濟各曾說:謹慎是美德,勇敢也是!(美聯社)

天主教教宗方濟各(Pope Francis)上任未滿一年,他承認自己也是罪人、拒絕論斷同性戀、跪下為包括穆斯林在內的囚徒洗腳,種種表態都給予全球10億教徒更加期待教會的改變。實際上,教宗已將改革刀口朝內,透過一次次人事任免,打破梵蒂岡舊有權力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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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教宗本篤十六世(Benedict XVI)2013年2月無預警宣布退位,許多神職人員都相信,讓他身心俱疲稱病下台的,其實是數百年來遲鈍又充斥權謀的羅馬教會官僚體系。佔據教會核心的保守勢力,一直像個驅趕不了的背後靈,左右或阻擾教宗的決策與領導。

教會高層人事大規模改組

不過種種跡象如今顯示,公眾形象溫和開明的方濟各,已決定從教會領導與運作方式下手,來重塑天主教教會。方濟各在2014年前夕的公開講話說:「今年發生了甚麼事?哪些事正在發生?未來又會有哪些事?」也透露重大變革已然啟動。

當天坐在前排的美國最高位大主教柏克(Raymond Burke)、梵蒂岡聖職部部長皮亞琴扎(Mauro Piacenza)、羅馬教廷總主教(Guido Pozzo),幾位權高位重、保守名聲在外的樞機主教,不是權力遭稀釋、降級、便是被邊緣化。

在天主教準備面對一系列棘手議題,像是辯論梵蒂岡主教群的決策角色、廣泛討論教會如何面對同性戀、離婚等社會面向,方濟各透過一次次的教會領導階層人事任免,讓溫和派逐漸取代過去蔚為主流的傳統派,也讓自己挑選的團隊能各就各位,執行自己宣告的使命,建立更有意義、具包容性、同時貼近窮人與各教區需求的教會。

打破既定權力結構

不光如此,方濟各也定意打散勢力深植羅馬教廷的幾個義大利派系;讓資金流向神秘的梵蒂岡銀行,透明度大幅提升,並設立特別委員會監督業務運作,更刻意與義大利政壇劃清界線,不讓腐敗醜聞有孳生機會。雖不多提神職人員性侵醜聞,方濟各成立委員會「保護弱勢」;他甚至想打斷過去教會內部義大利教會直通梵蒂岡的神職發展捷徑,並徹底顛覆過去教士們得一輩子時間攀爬的權力階梯。

雖然教廷目前看來一切如舊,但方濟各12月21日出席主教會議時,直言警告在場流於平庸的危險,批評教廷「變成死氣沉沉的稅吏衙門,執行例行的檢查與盤問,阻礙聖靈的工作與信徒的成長。」他也諄諄教誨聖職人員,勇於拒絕八卦,不可在乎前途更勝信徒,神學教育要紮實,免得日後變成「小怪物」。

1月12日公布的新任樞機主教19人名單,很多來自開發中國家與南半球,這些人雖有資格遴選下任教宗,但方濟各告誡他們:樞機主教的任命不是升遷,不要浪費錢開慶祝會。他親自任命的梵蒂岡國務卿帕洛林(Pietro Parolin)總主教說,教宗傾向選則能夠推進他政策的人選。

教廷鬥爭的過來人

從梵蒂岡各級神職人員、官員、義大利政治圈、外交使節等各方反應來看,方濟各上任後的舉措,有的奉承、有的不安,有人陷入被害妄想,也有些過去坐擁權力的人清楚,自己已被摒除於決策圈外。一名梵蒂岡高階官員抱怨:「現在感覺很奇怪,很多人會講,我們還在這幹嘛?」很多人不去開會了,就像是賭氣青少年關上房門,帶上耳機什麼都不管了!

就算保守勢力想反撲,方濟各也絕非誤闖叢林的小白兔。認識教宗超過20年的阿根廷記者皮凱(Elisabetta Piqué),近期著作《方濟各:信仰人生與革命》(Francis: Life and Revolution)就記錄他過去多次與羅馬的爭戰,幾乎跟是整個羅馬教廷對著幹的真實經歷。

舉例來說,外界盛傳導致本篤十六世倉皇離任的前教廷國務卿貝托內(Tarcisio Bertone),方濟各上任後私毫不留情面,以眀升暗降等方式瓦解其保守勢力,並任命8名樞機主教,負責推動教廷改革,同時下放權力給改革執行者,使之足以與教廷官僚角力。

方濟各委派取代貝托內的帕洛林說:「聖靈能化解冷漠、克服阻力,即便有阻力我也覺得不重要。」方濟各12月受訪時則意有所指稱:「忍耐是美德 勇敢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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