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在全球已奪走逾16萬條人命的新冠肺炎，對人類來說是一場浩劫。不過，對於同處地球上的其他物種而言，新冠肺炎的大流行或許反而帶來一線生機。英國《衛報》18日報導，由於有研究將新冠病毒「宿主」來源指向穿山甲，人們可能終於會開始減少獵捕、走私、食用這個瀕臨滅絕的物種。
被入菜也被入藥，穿山甲走私至中國規模最為嚴重
在全世界的哺乳類動物中，穿山甲的非法走私最為猖獗。根據位於倫敦、致力於保護生態的非營利平台《中外對話》，穿山甲的消費大多來自中國市場，而違法獵捕穿山甲主要有以下兩個原因。
首先，在以中國及越南為首的部分東南亞地區，穿山甲被視為珍饈美饌；其次，部分中醫理論認為，穿山甲的鱗片對促進泌乳、消腫排膿有奇效，李時珍《本草綱目》中便有穿山甲能「除痰瘧寒熱，風痺強直疼痛，通經絡，下乳汁，消癰腫，排膿血，通竅殺蟲」等記載，於是會以穿山甲的鱗甲入藥。
Covid-19 – a blessing for pangolins? https://t.co/Yyju0edfgD
— The Guardian (@guardian) April 18, 2020
穿山甲小百科
穿山甲的外型看起來像是布滿鱗片的食蟻獸，雖然身披堅硬鱗甲，牠們卻是不折不扣的哺乳類。夜行性的穿山甲個性害羞，食用螞蟻和白蟻維生。
目前世界上的穿山甲分為8個亞種，分別分布於亞洲與非洲。根據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在非洲有2種穿山甲屬於易危物種（vulnerable）、2種屬瀕危（endangered）物種，生活在亞洲的穿山甲生存更加危急，1種是瀕危物種、其他3種被列為極危（critically endangered）等級。
穿山甲為新冠肺炎病毒宿主？
Early reports suggested that COVID19 originated from these almost extinct animals, via black market smuggling. Shameful practice. https://t.co/rvZCOR5l3A
— Jeri K Miller (@JeriKMiller1) April 13, 2020
穿山甲為新冠病毒來源的說法，始於2月7日在廣州華南農業大學舉辦的記者會。中國科學家沈永義及肖立華等人稱，研究人員比較了人體及穿山甲體內的冠狀病毒基因序列，發現兩者相似度高達99％，表示穿山甲很可能是傳播新冠病毒的中間宿主。
不過，當時這份研究成果並未在紙本發表，其他科學家無法審查細節。與此同時，關於新冠病毒的來源，還有許多其他推論甚囂塵上，許多研究認為新冠病毒源自於蝙蝠，經過一連串突變與某種「中間宿主」動物，才傳染給人類。
These researchers say evidence suggests pangolins—also called scaly anteaters—were the bridge that allowed the new coronavirus to jump from bats to humans. https://t.co/Lh8DwNgvVf
— The Daily Beast (@thedailybeast) April 13, 2020
不過，隨著研究人員2月20日將研究結果上傳到預印本論文網站「bioRxiv」，內容卻與2周前在記者會的說法大有出入。實驗室的結論是，人體和穿山甲體內的病毒基因組在部分的部分區域具有99%的極高相似性，但整個基因組的相似性只有90.3％，因此穿山甲不太可能是病毒來源，還稱記者會發表的結果是「尷尬的溝通失誤」。
藉此良機減少野生動物走私？
過去數年來，國際社會一直有阻止走私穿山甲的行動，例如在2016年，183個國家簽署的《瀕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Cites）全面禁止8種穿山甲的國際貿易；去年8月，中國的國家健康保險則宣布，將不再給付穿山甲林片製成的藥物，自今年1月開始生效。
但國際野生物貿易研究組織（TRAFFIC）中國區執行長徐玲告訴《衛報》，前述措施似乎並未達成減少穿山甲交易量的目標，只是使交易的貨品形式出現改變：「在2016年前，我們找到的是冷凍的穿山甲肉，這些肉來自東南亞國家，出口到中國，」現在的交易貨品則單純是穿山甲的鱗片，通常來自非洲。
雖然前述研究結果帶有烏龍成分，但是野生動物與新冠肺炎病毒來源之間的連結，確實令中國政府認真對待野生動物走私問題。2月24日，中國當局宣布禁止交易、食用野生動物，當中當然包含穿山甲，境內的野味市場也紛紛遭取締。
對於中國政府禁止民眾食用野味的最新禁令，許玲坦言無法預估效果如何，畢竟「就算沒發布這命令，在中國本來就不能食用穿山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