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波拉病毒與新冠病毒兩面夾擊,剛果民主共和國人道災難雪上加霜

2020-04-12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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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中非的剛果民主共和國過去一年半以來,奮力對抗著奪走數千人命的伊波拉病毒,原本明日(13日)就能正式宣布疫情結束,不料10日境內卻又出現確診病例。對長年內戰、民窮財盡的剛果民主共和國而言,新冠肺炎的全球大流行無疑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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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聯社》報導指出,新冠肺炎很有可能因為病毒篩檢未能落實,在剛果民主共和國(DRC)悄悄傳播。在這個世界各國自身難保的時刻,沒有人知道接下來國際能夠怎麼協助DRC。非洲有兩個「剛果」,另一個是DRC西邊的「剛果共和國」(Republic of the Congo)。

2020年4月,非洲剛果民主共和國同時面臨伊波拉病毒、新冠病毒疫情肆虐(AP)
2020年4月,非洲剛果民主共和國同時面臨伊波拉病毒、新冠病毒疫情肆虐(AP)

伊波拉病毒肆虐逾一年半,只差3天就能宣布「疫情結束」

今年3月初,DRC的醫護人員慶祝當時「最後一位」伊波拉出血熱(Ebola virus disease)痊癒病患出院,若能度過兩個潛伏期(到4月13日)都沒有新病例出現,DRC的伊波拉疫情就能正式宣告結束。

不過本月10日,DRC境內又出現新的伊波拉死亡病例。世界衛生組織(WHO)秘書長譚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在推特(Twitter)上說:「很不幸地,這意味剛果民主共和國政府無法如願在13日宣布伊波拉疫情結束。」

這是繼2014年伊波拉病毒在西非3國──幾內亞、賴比瑞亞、獅子山──大爆發之後,史上第二嚴重的伊波拉病毒疫情。從2018年8月至今,共有3456人感染,其中2276人宣告不治,其中絕大多數病例都發生在DRC。

2020年4月,非洲剛果民主共和國同時面臨伊波拉病毒、新冠病毒疫情肆虐(AP)
2020年4月,非洲剛果民主共和國同時面臨伊波拉病毒、新冠病毒疫情肆虐(AP)

這是一場「危機中的危機中的危機」,三重危機

伊波拉的肆虐已經令DRC東部的居民人心惶惶,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必須同時因應在全球大流行的新冠肺炎。若是新冠肺炎也在DRC大爆發,當地的醫療規模絕對不足以應付。

DRC人口超過8000萬,但僅有約65部呼吸器,全部位於首都金夏沙(Kinshasa),另有20部還在運來的路上。此外,DRC長年疫病叢生,醫療人員本來就已經忙於應付各種疫情,去年麻疹的爆發就在DRC奪走了6000條人命。

從歐洲、美國、日本的情形看來,許多醫療先進地區都對新冠肺炎措手不及,DRC面臨的壓力更不用說。除了醫療資源匱乏,還有更多原因都使DRC落實防疫更加困難。這個非洲第二大國,在過去數十年經歷內戰,儘管擁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官僚貪污卻令國家陷入赤貧。此外,DRC人民對專家極端不信任,甚至導致醫療人員在伊波拉病毒肆虐時遭到殺害。

東北部城市貝尼(Beni)是本次伊波拉病毒爆發受創最嚴重的地區,與世界展望會(World Vision)合作的社區工作者米隆德(Martine Milonde)說:「這是一場『危機中的危機中的危機』。我們欠缺安全保障、受伊波拉病毒荼毒、現在又可能要面對新冠肺炎。」

善用伊波拉防治經驗,成黑暗中的一線希望

不過,樂觀一點來看,諸如勤洗手、社交疏離(social distancing)等用來對抗伊波拉病毒的方式,也是應對新冠肺炎的基本法則。

貝尼目前已經有兩起新冠肺炎病例。米隆德表示:「我們還是抱持著希望,希望能夠像戰勝伊波拉一樣戰勝這次的傳染病。民眾仰賴的是謹慎、警戒心,還有為了保護家人早就已經在遵守的衛生習慣。」

伊波拉疫情時期,貝尼的社區工作者帶著大聲公四處進行公衛宣講,現在他們也開始提醒民眾防治新冠肺炎。相關的防疫資訊也透過廣播電台、簡訊和宗教領袖向民眾散播;校園、教堂與清真寺等公共場合也備有洗手消毒用品。

貝尼市長布旺卡瓦(Nyonyi Bwanakawa)說,針對新冠肺炎的防疫措施都似曾相識,不過要求民眾待在家中這點則比防治伊波拉時更嚴格。若民眾不願配合,當局已經準備好採取「嚴厲手段」來應對。

讓民眾有參與感、訓練當地醫療人員是防疫關鍵

雖然伊波拉與新冠肺炎都屬於傳染病,但前者死亡率高達50%,後者病例80%只會出現輕微到一般的症狀。兩者的傳播方式也不一樣。伊波拉主要透過體液接觸傳染,經常發生在傳統葬禮中碰觸死者遺體的時候;而新冠肺炎的傳染力則遠高於前者,通常是在咳嗽或打噴嚏時傳播。

這也意味著在DRC要控制疫情傳播並非易事。這個國家面積廣達234萬5000平方公里(台灣的65倍),中央政府能掌握的區域有限,貧窮地區的衛生條件與公衛建設相當差,因擁有礦產而較富裕的東部地區則苦於武裝團體暴力橫行。

WHO在非洲的緊急行動負責人亞奧(Michel Yao)博士認為,大量篩檢和接觸者追蹤將是新冠肺炎防疫關鍵;不過,讓民眾認知到疫情嚴重性並一同合作防疫,或許更加重要。

亞奧說,這代表當局不能只是呼籲,還要賦予民眾責任感,讓他們加入防疫工作。另外,由於以往協助DRC的捐贈國家目前都陷於水深火熱中,另一個防疫關鍵是訓練當地民眾投入醫療服務。

亞奧指出,若是疫情擴散至位於人口1400萬的首都金夏沙,將會是一場大災難。但如果能維持在零星個案,那就還可以應付。截至12日,剛果共有223名新冠肺炎確診病例,其中20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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