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缺貨連黑道都在看! 徵調工廠大不易 官員進駐盯進度兼「守倉庫」

2020-02-07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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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肺炎肆虐,國內掀起口罩搶購潮,為因應防疫需求,經濟部徵調民間口罩工廠,除掌控廠商的生產報表外,更派員進駐廠區日夜監控。示意圖。(資料照,陳品佑攝)

武漢肺炎肆虐,國內掀起口罩搶購潮,為因應防疫需求,經濟部徵調民間口罩工廠,除掌控廠商的生產報表外,更派員進駐廠區日夜監控。示意圖。(資料照,陳品佑攝)

台灣歷年重大天災,總不乏有人囤積居奇、坐地起價,即便是攸關人命的口罩,也是如此。民進黨政府在這次「武漢肺炎」防疫,還搬出了《刑法》的「妨礙農工商罪」,行政院硬是將口罩逕行公告為「生活必需用品」,政府統一徵調的結果,其實也付出額外成本;衛福部方面除了開發出口罩「實名制」的軟體,和全台健保特約藥局連線之外,經濟部徵調民間口罩工廠,也得繃緊神經。據了解,一旦口罩缺貨,連黑道都會覬覦,為了避免黑道強索,以及廠商偷偷出貨行為,經濟部徵調民間工廠後,不僅得掌控廠商的生產報表,還得派員進駐廠區日夜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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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病毒疫情在春節連續假期持續增溫,讓國人瘋狂搶購口罩,經濟部從春節期間宣布透過四大超商,祭出「每人限購3片」政策,釋出衛福部安全存量口罩,不想到竟然導致口罩安全存量大幅下降;衛福部方面改弦易轍,宣布6日起實施口罩購買「實名制」,以國人身分證字號尾數「單號」、「單號」區隔。衛福部長陳時中5日表示,扣除掉醫護人員使用的口罩後,目前政府每日徵調的口罩產能有320萬片,6日實施的「實名制」部分,會有170萬片;未來供應量,要看廠商產線增加與購買機器,口罩生產的人力,國防部也會支持。

20200206-口罩實名制6日起上路,民眾至藥局購買口罩。(盧逸峰攝)
口罩購買實名制6日起上路,一早就民眾前往藥局排隊搶購。(盧逸峰攝)

然而,即便是第一線的醫療人員,一直到5日都還傳出,有些醫療機構人員「每日限用1片口罩」。對此,陳時中強調,第一線醫護人員的口罩用量,一定要足夠量,但會要求醫院「自主管理」做好,「口罩等醫療物資,是拿來照顧病人用,不是可以買回家用,醫療機構拿到足夠用量後,要負起管理的責任。」

陳時中表示,衛福部在春節期間透過健保藥局體系撥出去的戰備口罩有500萬片,有些在實名制上路前,還沒有賣完的,「這裡面有分配不均的部分,將來會加強管理。」

(延伸閱讀:產能去哪了?SARS促廠商回台擴產 武漢肺炎竟再度重演17年前口罩荒

政府1月31日強制徵調口罩迄今,仍然不時發生口罩搶購買不到的情況,部分原因和廠商囤貨與惜售心態有關,4日傍晚,連鎖文具通路商光南書局宣布,免費發放50萬片口罩,就顯示出民間業者手上還持有不少物資。

20200205-因應武漢肺炎疫情,光南大批發宣布將免費贈送顧客口罩。(盧逸峰攝)
因應武漢肺炎疫情,連鎖文具通路商光南書局日前宣布將免費贈送顧客口罩。(資料照,盧逸峰攝)

事實上,從SARS後期口罩徵調經驗,就可以看出台灣社會「囤積居奇」的習性有多麼強大,政府為了提供醫療物資,又付出多少的額外成本。

SARS流行期間,政府透過採購與徵用等方式,籌措防疫物資,當時部分物資係來自於民間自動捐輸,不過,徵用制度到了後期,就發生「防疫物資流向不明」的問題,監察院也為此啟動調查。

防疫物資在SARS趨緩後才到位 監察院啟動調查

根據監察院調查報告,政府在購置防護衣及口罩之經費,包括衛生署委託中央信託局代為向美國現貨市場採購N95口罩4億3532萬餘元、人事行政局代全國各公務機關採購平面口罩1648萬餘元、全民量體溫運動耳溫槍套2982萬餘元及防疫物資運送快遞、保全等費用337萬餘元,合計支付4億9000萬餘元。在SARS疫情趨緩後,衛生署除依據當地疫情、各醫院收治病人數等原則,將物資配送至各醫療院所外,剩餘之存貨目前多存放於桃園楊梅久裕物流倉庫中。

其中,在口罩部分,監察院調查報告批評相關單位,「在疫情之初,相關單位未依法妥慎估算儲備口罩、防護衣等防疫物資,造成採購、調度、配發數量嚴重不足,引發醫護人員及社會大眾嚴重恐慌之亂象;迨疫情趨緩後,採購之口罩卻大批擁至,造成鉅量庫存無法消化之情形。」

20200206-SMG0035-SARS期間防疫物資統計
 

曾經參與口罩等醫療物資整備的前工業局長杜紫軍回憶,SARS疫情爆發初期,《傳染病防治法》因為沒有「徵用條款」,經濟部在疫情發生初期,透過經濟部駐外商務人員,向駐在國當地廠商購買口罩;中信局則是與全球主要貿易商議價購買N95口罩與醫療用防護衣。「我們通知駐外人員通報駐在國口罩價格,報價後只要價格合理,就馬上決定購買,我們在捷克找到一批,當時連夜用拖車拖到阿姆斯特丹,再由華航空運回來。」

(延伸閱讀:1片賣50、突然沒貨!經濟部僅向外採購到十幾萬片 王美花:全球都在搶

武漢肺炎傳染特徵不同SARS 口罩存量受直接衝擊

不過,杜紫軍強調,SARS和武漢肺炎疫情,還是有一些差異,最大的差別是SARS傳染的特徵是「先發燒,才會傳染」,因此當時的做法是所有公共建築全面量體溫;相對之下,武漢肺炎可能在沒發燒狀況下就傳染,所以民眾一開始的直覺判斷,就是全面戴口罩,口罩也馬上面臨不夠的問題。

然而,跟上次SARS疫情相比,政府這次多了4500萬片口罩安全存量,國內的口罩製造商,過去幾年也陸續增加了口罩生產線,口罩生產量某種程度上,遠比SARS時期要好很多,但政府竟然在春節期間,淪落到必須拿衛福部口罩安全存量販售給民眾。

政府每天發送口罩到超商,但民眾還是一罩難求,圖為台北市一家超商乾脆貼出「口罩沒來」的布告。(風傳媒).jpg
政府日前透過4大超商通路釋出口罩,每人限購3片,但數量有限,許多民眾仍撲空。(資料照,風傳媒)

杜紫軍表示,「這次武漢肺炎,很多中國僑民將海外購買的口罩寄回中國,顯示口罩在國外是買得到的,經濟部這次是否有像SARS期間,啟動國外的採購,應該是很重要的關鍵」,畢竟,包括中國在內都在全球搶購口罩,口罩價錢一日數變,台灣如果在物資採購上慢了,就買不到了。

口罩廠成「肥羊」 SARS期間徵用得支出「保全費」

向國外採購醫療物資要花錢,同樣地,徵用民間廠商口罩生產線,一樣也得花錢,SARS期間花費的保全費用337萬餘元,就與徵用口罩工廠有關。

杜紫軍表示,在立法院通過《傳染病防治法》「徵用條款」之後,政府宣布禁止口罩出口,但口罩停止外銷後,還是有可能轉到其他用途。杜紫軍進一步指出,在工廠徵用以前,國內只要有人出高價,廠商就願意出貨,因此,SARS當時有很多黑道會去「綁」口罩,在工業局徵用工廠以後,工業局官員不僅要每天看工廠生產報表,早晚還要派員去守倉庫(避免廠商盜賣)。

「市場失靈」釀口罩之亂 杜紫軍:有無緊急向外採購是關鍵

杜紫軍強調,這次春節期間的口罩搶購事件,是所謂的「市場失靈」,政府依據法令介入生產,防止口罩在供需不均衡過程,有人囤積居奇、影響國民健康,本來就是該做的事;政府之所以被詬病,主要是口罩的量不夠,「7天限購2片」,這中間涉及到相關單位,有沒有在春節期間向國際緊急採購的作為。

另外,徵用口罩生產線,也會有一些後遺症,有些廠商在政府徵用以前,已經承諾出貨給其他國家買主,在政府一聲令下後,可能無法履約,當初的買賣合約裡面,如果沒有訂定政府徵用的條款,就會面臨後續的違約索賠問題。

看更多【武漢肺炎疫情】最新報導:http://bit.ly/36PGP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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