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評析:盒子裡的崔健,還有你

2014-01-20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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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未必完全苟同,或許我要矛盾得多,一方面不遺餘力地解構國族主義神話,甚至對無政府主義感到親近,另一方面又感到急需在一個分崩離析的社會(尤其是兩岸三地的華人社會)重建某種新的國族認同。而崔健的「理性愛國主義」是一根筋或者說一往無前的,他排斥了非理性的愛國主義,但也多少排斥了非理性主義——那種西式個人主義的誘惑。這在很多人看來似乎不夠酷,但是用西式個人主義來套中國式啟蒙,用西方搖滾來套中國搖滾,用滾石來碰滾蛋,本來就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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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不少關鍵的歷史時刻,崔健的作品和行動一直是過硬的。用意識形態視角來看待和闡釋崔健固然極為重要,但也容易變得狹窄而廉價,除了套用西方模式容易導致的錯位和誤讀,還容易忽略藝術的獨立性和多樣性,過多糾纏於藝術的意識形態符號象徵意義,而忽略了作品本身的美學力量。然而時代越是紛繁多變,人們越是希望用一個個套子來簡化現實和藝術,用一個個意識形態盒子來裝下複雜的現實世界,以獲得某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心理平衡。

比如,「廣場大媽」這個稱呼就是一個盒子,用來裝被時代的巨輪拋棄的文革一代老人,而「春晚」則是相對應的另一個盒子——春晚和廣場舞都屬於被意識形態文化操控的、政治空間裡的文化。最近社交媒體上關於崔健上春晚的新聞,配圖都愛用崔健當年在天安門的照片,意在強調其抗議歌手的形象,借此與春晚構成反差。廣場是一個盒子,春晚是一個盒子,而崔健的《盒子》確實顯示了一個抗議歌手從盒子中突圍的決心。但他也難免被人們裝進一個意識形態的盒子,人們將崔健視為一個不變的符號,來固化自己的認知,用這樣一個貌似永恆不變的符號,來抵抗時代的急劇變化,以及自己的衰老。

也有人反其道而行,將崔健和馮小剛王朔一起裝入所謂「大院文化」這個紅色盒子中。罵馮小剛沒有問題,但電影爛跟所謂「大院文化」究竟有何必然聯繫?何況馮小剛並非出自大院,一篇事實前提就大錯特錯的檄文能夠如此流行,恰恰是因為它滿足了人們對特權階層的意淫和想像、反感和敵視,而這不過也是一種卑賤的滿足。

關於崔健上春晚,廣為傳頌的一句網友評論是:就像初戀做了雞。

這麼一說,卑賤的滿足也一下變得閃閃發光,好一個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的追風中年,假如初戀還是個處女,丫更會一把口水一把淚痛不欲生吧。建議閣下除夕一邊摸著肚腩一邊眨巴著撲閃撲閃的純情大眼,一邊看AV一邊看CCAV,然後好好想想:假如是你自己先做了鴨咋辦?假如閣下的初戀做了嫖客並且還要嫖你咋辦?乾杯,祝諸位春節喝白酒別喝出甲醇——假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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