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庵VS金宇澄之〈貓魚對談〉:流浪,先要有自由

2017-01-15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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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話「門檻踏穿」,人人都可以踏進水晶宮,就這樣成為當時上海最有名的、最人聲鼎沸的大聚會場所。主人早就失蹤,表明個人的私生活,種種大大小小的生活秘密,超過了一般的想像,一旦綻露,就有驚人魅力和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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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如果除去網上標題,有後續,有無限細化,或只是這幾句展開,才有可讀的空間。我一直這樣認為,作者並不是神,不可能囊括世界所有,把自己所知道的那點局部寫出來,是真正應該做的老實事情。

簡繁之隔,餛飩之隔,台北上海原來不一般

魚頭:《洗牌年代》的「洗牌」,所指當是文革後期知青上山下鄉,南北大洗牌的種種往事。與楊絳先生的「洗澡」兩字有異曲同工之意。台灣版增加了不少篇幅,而取其中一篇,改名《我們並不知道》,寓意又變,當是指台灣讀者並不知道、彼岸的這一段時代往事。這樣的改變,自有因地制宜的意義,卻也顯現兩岸之間不同的歷史發展所造成的某種亟待打破的隔閡。關於這一點,尤其「台灣」這一似近若遠的地方,不知你的看法如何?尤其你也曾「登臺」過之後。

老貓:五月份在復旦大學遇到李昂,想到了她寫的小說《殺夫》,在大陸文學圈曾經紅極一時,也是直到最近,讀陳定山《春申舊聞》,才清楚這部小說的原型,是發生在日占時期上海新閘路醬園弄的一起凶案:「詹周氏殺夫」。李昂和陳定山,都是在臺灣寫了上海的文字,兩地聯繫如此緊密,這類例子很多很多了,對於過去,我們爛熟於胸。

兩岸的如今,尤其互聯網功效,越來越通曉,但還是古人講的橘生南北,「其味不同, 水土異也。」 記得去年參加「印刻文學賞」討論,除我之外,是楊照、朱天心、蘇偉貞、駱以軍四位評委,大家談論很愉快,也顯露一些差異。我記得當時備選的幾部自認新穎的臺灣小說,都被四位評委判了死刑,認為這些都是臺灣的常見寫作套路,而他們提出的幾部特別的大陸作品,我的認定也一樣,是大陸過於常見的、甚至已寫濫了的樣式了……我們交流頻繁,也一直顯露一種隔閡或差異,很正常,或是更有意味。隔閡和差異,包括一些大話題,更多還是在一種依賴水土的、形成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的有趣方面。橘子還是橘子,內裡滋味仍然不同。

有了對比,才更有心得,記得二十年前,我曾在位於蘇州的某台企賓館裡住過一晚,那時情況和現在比較,真不太一樣,賓館座落在一個四周圍有高牆鐵絲網的建築群落裡,當地人稱「小臺灣」,走進了大門,就像到了臺灣那樣,裡面有臺式宿舍、食堂、小飯店、便利店,洗衣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走來走去,都是臺灣男女,小孩,包括抱小孩的阿婆,都來自臺灣,仿佛空氣也改變了,充滿了臺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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