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進化論而失業的加希,過去也曾是負笈沙烏地的一份子,瓦哈比思想雖沒走進他心裡,卻住進了同事與前輩的腦中,並逐漸化進科索沃的骨髓血液裡。極端宗教思想喚醒沉寂已久的身分話語,卻也加劇社會分歧與矛盾,在不遠的未來,加希事件恐將不斷上演,宗教這把銳利的匕首,還會在科索沃的近代主體上,劃出道道血腥的口子。
溫和與極端的雙重壓迫
如今的科索沃社會,形同鋼索上的醉漢,宗教界漸往瓦哈比一方傾斜,民間的溫和派卻走上反伊斯蘭的極端。以頭巾為例,包頭巾的科索沃婦女在過去是文盲、落後、受壓迫卻無能為力的象徵,伊斯蘭國崛起後,又多了"聖戰士"這個形象。公私部門對於包頭巾的女性皆有一定歧視,不論是申請入學或求職,只要包上頭巾,註定難上加難;甚至連在大眾運輸工具上,也要面臨他人奚落"雖然你旁邊有位子,但我不想跟ISIS一起坐。"
加希雖丟了工作,但尚有溫和派的政治正確相挺,還上了不少電視台,在歐洲其他國家也圈粉無數,故未來仍不乏謀生管道;然而對於缺乏靠山的一般人而言,日漸極化的宗教政治終將逼使人人表態,雙方陣營對峙一陣後,便是刀刀見骨的廝殺,贏的一方搜刮版圖,輸的一邊蓄積實力,只待下次交鋒,人人被迫加入參與這場物競天擇的遊戲,這或許才是進化論在科索沃的真正勝利。
*作者為《中東研究通訊》專欄主筆。本文由《中東研究通訊》公眾號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