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亞洲民眾劇場,從「亞際」 ”inter—asia”出發,顧名思義即 亞洲之間的意思。強調的是一種:對等交流的流動狀態。一旦,固化,則失去相互以世界為中介的「對話」情境。這是亞洲交流,是「去文化殖民化」語境下的核心命題。怎麼說呢?在「解殖」、「去冷戰」、「去帝國」需三位一體對待的亞際交流中,民眾的異中求同是:解脫官式威權與國際霸權的不二法門。這在亞洲各國家或領域,幾乎是不待明言的共識。
有時,論及劇場與民眾,題外的聯想,會是更有意思的。這就讓我再次想起,魯迅 在「野草」一文的 提辭上說:
過去的生命已經死亡。我對於這死亡有大歡喜,因為我藉此知道它曾經存活。
死亡的生命已經朽腐。我對於這朽腐有大歡喜,因為我藉此知道它還非空虛。
如果,劇場之於民眾,是一種啟蒙的關係。劇場便已經不是劇場,而是講堂。因為如此,每一次的「使能」"Empowerment”,都是死亡後的新生。民眾戲劇處於一種流動的狀態,對自身、對他者、對融入後演變為民眾的觀眾...。雖說,很可能就是稍縱即逝覺醒與變身,延續的,卻是創造對話的平台,在梳理革命記憶中,重新繪製另類的第三世界文化藍圖。因為,這裡勾勒的世界,並非金字塔的權力建構,基盤遠非在於成就上對下的穩固關係。所以,每一次劇場的發生,似乎都可比喻成:死亡,因為曾經存活而成過去;腐朽,讓我們知道並不空虛。
因此,我對死亡與腐朽皆有大歡喜!
*作者為詩人,作者,劇場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