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章刊出後,也引起氣候科學家(weather scientists)的回響,而在2016年一月,同樣在英國醫學期刊(The BMJ)刊出另外一篇文章,說明氣候學領域科學家也鍾愛利用Bob Dylan的歌詞,作為生動陳述論文的點綴。參考最後一個截圖。
科學可以改變生活,但唯有文化才可以改變生命。文化是透過教育與模仿過程,而在世代間傳遞影響人類行為的因素。被利用於傳遞的工具有文字、圖片、口語表達、多媒體工具…但最具有深刻效果的,仍是透過文字呈現的精緻表達,這種過程與結果,被稱為文學。就Bob Dylan對科學家的影響,我相信科學家會普遍認同Bob Dylan獲獎。
最後,我要說明為何如此高影響係數的科學期刊會刊出近似「八卦」的文章?科學家又為何願意排擠掉專業研究的時間,去做這種似乎應該是記者該去做的工作?
首先,這些文章不是被界定為 “Research Article”,而是被標記為 “Feature” 或 “Letters”等,強調它們的性質是資訊交流。這種文章不能被作者當作科學家升等或申請計畫的代表著作,但這些科學作者會將這些發表條列在學術履歷表中,將它們視為榮耀。是科學家在專業研究績效之外,對人文關懷的「可辨識」成就。
科學研究的動力出自人類天生的好奇心,為滿足好奇而付諸行動,且詳細記載,透過論文發表,貢獻於知識的累積,就是科學家。科學家未必會因為其他諾貝爾文學獎的獲獎作品,而去涉獵深度的人文情境(我指超出家庭或人際關係),但Bob Dylan歌詞對社會描述的「詩意詞句」卻刺激科學家也同樣是基於人類基本的好奇心,而去探索偏向人文特性的議題。
滿足人類好奇,分享資訊與知識,所以科學家願意做這些事情,頂尖的科學期刊也樂於將他們分享出去,彰顯科學家對人文關懷的事實,也藉此讓更多社會大眾認識學術世界。
在現代學術工作者眼中,「我思故我在」是錯的,因為笛卡爾(Descartes, 1596-1650)透過文字表達與傳承,才讓我們知道笛卡爾這個人以及這句話的存在。學者或藝術家試圖透過「可辨識」的著作(works),以體現自己的存在性,這是所謂的著作人格權(moral rights)。
我下次再持續談學術倫理與著作人格權議題。
作者為劉任昌,德明財經科技大學財金系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