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不能留爆炸頭?南非女學生上街抗議種族歧視髮禁

2016-09-04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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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普里托利亞女中的學生為了自己的髮型與權益上街抗議。(翻攝推特)

南非普里托利亞女中的學生為了自己的髮型與權益上街抗議。(翻攝推特)

南非的種族隔離(Apartheid)政策早已走入歷史,但種族歧視仍存在校園中。普里托利亞女中(Pretoria High School for Girls)規定學生不能留爆炸頭等黑人髮型,造成黑人女學生日前上街抗議,除大批網友支持,更引起國際媒體關注。豪登省(Gauteng)教育局長雷蘇非(Panyaza Lesufi)探訪抗議學生,批評髮禁形同種族歧視,並勒令學校解除髮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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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托利亞學生抗議,校方經常要求他們把頭髮燙直,或一定要編起辮子,禁止他們頂著爆炸頭上學。有老師說黑人髮型「太異國」,甚至有學生透露學校說她們「看起來像猴子」、「好像頭上有鳥巢」,學校種族歧視的規定及言論激起民憤。

學生激烈抗議 大批網友支持

學生在8月27日開始抗議,抗議現場的照片在網路瘋傳,並引起南非民眾熱烈討論。在推特「停止普里托利亞女中種族歧視」(#StopRacismAtPretoriaGirlsHigh)的標籤被標記超過15萬次。有網友發起連署,停止普里托利亞中學的種族歧視,已有近3萬多人響應。

今年僅13歲的學生祖萊卡(Zulaikha Patel)頂著爆炸頭,在抗議中她舉起雙手高喊:「逮捕我們!帶走我們!」影片記錄下她與保全勇敢對峙,她因此爆紅。祖萊卡說:「我這輩子一直被頭髮的問題困擾,就連在小學,都有人說我頭髮不自然、太異國,沒有人想要我頂爆炸頭,這個問題直到中學還一直困擾著我。」

台灣學生:普里托利亞女中「超保守」

於普里托利亞女中畢業的台灣人陳律行對風傳媒表示,普里托利亞女中在全國名列前茅,是知名的好學校。但普里托利亞屬於英制學校,在種族隔離時甚至只收白人學生,至今校風仍非常保守,學校非常注重學生成績,學生進出校門都必須穿西裝校服和打領帶。

南非的普里托利亞女中。(翻攝官網)
南非的普里托利亞女中。(翻攝官網)

2009年的畢業生戈塔蒂(Lebo Kgothadi)在校時被選進糾察隊(Prefect、類似台灣模範生),學校要求她們每天在校門口做服儀檢查,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說:「身為糾察隊,我們必須做服儀檢查,看(學生的)制服和頭髮夠不夠整齊。但是爆炸頭很難綁起來,所以我覺得有點不公平,太嚴格了。」

普里托利亞女中校規並未明訂不能留爆炸頭,但有規定所有造型「必須維持保守、整潔,並與校服符合」。畢業生菲爾塔(Tiisetso Phetla)說:「(學校)系統不讓黑人頂爆炸頭。校規沒有寫,但是他們會告訴你,你的頭髮太亂。」陳律行表示,糾察長每天都會站在校門口,仔細檢查每位學生的服儀和髮型,她說:「學校規定是必須把臉上任何頭髮夾起來。」很多黑人學生會在校門口被刁難。

陳律行透露,學校要求黑人學生綁辮子以束住頭髮,但卻只有黑人能綁辮子。她有一位同學是混血兒,具黑人和白人血統,但頭髮非常捲,當她綁起馬尾時,被學校說太亂、要求編辮子。但編辮子後,卻被糾察隊「膚色不夠黑」,不能綁辮子。不僅糾察隊光明正大種族歧視,有些老師用詞也讓人瞠目結舌。陳律行回想曾在校園吃熱狗堡,當時留有瀏海,就被某位老師責罵「看起來像蕩婦」。

教育局長批「石器時代」 勒令規定停擺

抗議爆發後,教育局長雷蘇非於29日與學生及校方召開緊急會議,他批評學校髮禁太古板,根本是「石器時代」。雷蘇非指出,目前髮禁規定遭勒令停擺,教育局會進行調查。

有學生在推特上抱怨學校禁止學生說自己的族語,教育局發表聲明批評學校,表示:「挖苦非洲學生說母語的行徑,必須停止。學校須鼓勵學生使用多元語言(尤其是非洲語言)。」但陳律行澄清,普里托利亞女中提供非常多第二外語課程,學校並不會禁止任何語言,她說:「下課的時候在走廊上可以聽到各種語言。」

隔離不再 歧視猶存

南非的種族隔離曾讓政府合法地歧視黑人,種族隔離雖在1994年結束,但許多南非人認為,此次的髮禁事件,象徵南非已進入民主20餘年,種族歧視仍存在於社會和校園中。陳律行指出,種族歧視議題很敏感,許多老師會小心不觸犯大忌,她說:「我覺得反而是學生之間種族歧視比較嚴重。」許多學生仍依照膚色來交朋友,甚至午餐時間時,相同膚色的學生會群聚一起用餐。

南非其他中學也爆出有種族歧視髮禁,各校學生舉行抗議。東開普省(Eastern Cape Province)的羅森布朗高中(Lawson Brown High School)學生也上街抗議。布隆泉(Bloemfontein)聖麥可女中(St. Michael's School for Girls)的學生和家長也出面痛批聖麥可的髮禁,學校發言人史維羅浮(Brian Sweetlove)澄清:「我們正在審核整個髮型規定,看看需要怎麼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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