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同為炎黃子孫、中華民族？羅文嘉：兩岸議題沒有統獨，只有併吞

曾從事中國人權運動的作家余杰與水牛出版社社長、現任民進黨秘書長羅文嘉，2日晚間於誠品書局舉辦《顛倒的民國》新書分享會。兩人在會中討論「中華民國」的過去及未來，羅文嘉表示，不管是國旗或是國號，一個國家的符號對外是一種辨別，讓外國人知道我們是誰；若能早點跳脫這種政治符號、不要被各種政治的價值綁住，才能成為真正有獨立思考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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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發明了「中華民國」？

余杰表示，中華民國的概念並不是國父孫文發明的，是清朝末年一些留學過的學者、文人所發明的。清帝國崩潰、滿清滅亡，造成全國人民的焦慮，而對於知識分子首當其衝要解決的問題是：怎麼樣塑造一個新的政治概念來凝聚人心？

梁啟超等人當時曾赴日本留學，他們在日本讀了很多西方的政治學著作，後來才發明「新中國」和「中華民族」，想以此取代清帝國的概念，也曾讓對權力敏感的慈禧太后懷恨在心，認為梁啟超「不保大清只保中國」。

台灣是「中華民國」嗎？

1947年前，台灣不屬於中華民國的統治範圍，甚至當時還可以在台灣找到「中華民國大使館」；1949年中華民國政權隨著蔣介石退守到台灣，說是中華民國來台灣，政府也一直用法統跟憲法維持統治正當性，但隨著時代變遷，不符合現實的法統總會面臨淘汰；再到第一任民選總統李登輝，他當時提出一個新的政治口號「中華民國在台灣」，這是為了處理當時的政治環境，所以做出對國家的新定位。

後來政黨輪替，民進黨也在思考怎麼討論中華民國，他們拋出另一個概念「中華民國是台灣」，嘗試把中華民國跟台灣畫上等號，羅文嘉表示，這是為了整合政治力量、團結民眾、面臨當前情勢發展出來的。

台灣為什麼要「獨立」？

「為什麼要講台灣獨立？」羅文嘉納悶，他說，回到「獨立」這個詞本身的意義，原本在裡面現在要分離出來，才會叫作獨立運動，像加泰隆尼亞在西班牙的統治範圍內、魁北克在加拿大的統治範圍內，這些地區才有獨立的需要；但台灣從來不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治權範圍，台灣本來就是一個國家，沒有獨立的問題。

此外，羅文嘉認為，也沒有統一的問題，統一是以前曾經在一起、分開，現在要重新合在一起，但台灣跟現在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也沒有曾經「合在一起」。

羅文嘉嚴肅表示，他認為現在的兩岸問題只有「被併吞的問題」而已，中國總堅持台灣是它的一部分，用武力威脅、用媒體以及資金滲透。羅文嘉認為，這不是中華民國跟台灣的問題，不管民眾相信的是哪一種中華民國，其實都會面臨「要不要變成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問題，他表態，接受一國兩制的人等同是自己消滅了中華民國。

為何會有韓國瑜現象？余杰：台灣民主像「油浮在水上」

談到「台灣要如何深化民主化的成就」，余杰表示，雖然台灣解嚴30年，但台灣民主的價值還沒有像西方國家一樣深化。余杰形容，不像鹽可以融到水裡，台灣的民主像是油浮在水面上，沒有真正紮下根，才會有高雄市長韓國瑜這樣的現象。

余杰表示，台灣還需要完成一場還未完成的啟蒙運動。他提到思想的啟蒙非常重要，但過去曾看到台中公園舉辦萬人讀《弟子規》比賽，而擁有美國耶魯大學政治學博士學位的前台中市長林佳龍竟然到場支持，令余杰相當不解；此外，總統蔡英文2年前去調查局的戴雨農（戴笠）紀念館，竟向威權時期的特務頭子──戴笠鞠躬致敬，余杰批判道：民進黨政府一面在做轉型正義，一面在向特務致敬，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除了思想啟蒙外，余杰認為台灣要脫華入美，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為盟，台灣人也不應該太自卑，台灣在中美貿易的生死決戰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台灣不只是旗子而是樞紐。

此外，余杰回應羅文嘉的對談內容，他表示，台灣雖然事實獨立，但還要有法理上的配合。按照現行的憲法台灣也沒法真正「獨立」，還是要看未來台灣要怎麼來修憲。

法理尚未真正獨立…台灣現在修憲可以嗎？

羅文嘉直言，這部憲法早就該改了，既不適合台灣，也沒有對外辨別、與中國區分的作用。

但為什麼現在不是修憲的合適時宜？羅文嘉表示，中國的紅色勢力現在滲透進來了，如果台灣因為修憲而造成內部分裂，反而是中了對方的盤算，現下應該著眼於「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力量，包含台灣派、中華民國派」，一致反對中國對台灣的併吞威脅。

羅文嘉認為，現在這一代人中，還有許多民眾因為所受的教育背景，身上仍然存在歷史遺緒，但羅文嘉樂觀表示，度過這10年後，國民意識會漸漸發展出來，民眾也將慢慢從民國的框架走出來。他相信在2040到2050年間，台灣會自然產生一部全新的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