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譽孚觀點:不要罵吳密察,要理解吳館長

2016-08-07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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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館長留學日本,對於日本學界這種意識型態,應該絕不陌生;況且根據個人研究,他留日期間不僅參加過在日本有著「從『正統』與既存框架的束縛感得到自由」的「台灣近現代史研究會」(《跨界的台灣史研究》,若林正丈‧吳密察主編,播種者出版,頁44),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確實有「既存的框架」存在;並且還在東京大學的課程中參加過一個共同把清代陳盛韶的「問俗錄」譯解為日文資料為目標的讀書會;在該書的譯解中,細心的讀者不難發現原文中有一小段「予於建陽縣行之而效,今鹿港街行之亦效。」,該後句──「今鹿港街行之亦效」──在該書中竟譯為「我曾在建陽縣實施此一方法,有很好的成效,現在又把它拿到鹿港來實行。」(《問俗錄》,武陵出版社,頁176),原文中的「亦效」的意思,竟然完全消失;該文言淺顯,實無難度;細看該讀書會中除吳氏外,另還有三名台灣留學生、一名香港留學生(該書,頁233),簡直全無錯譯之可能;讓我們因而更可以合理懷疑,留日學生的該勞積中應有某種日本「應用史學」的意識形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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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台灣彰化鹿港。(圖取自網站flickr)
現今台灣彰化鹿港。(圖取自網站flickr)

我們由上述的舉證中,是否已頗可以想像日本「應用史學」對其影響之深刻。然史學的真實,若允許可以因應用的「高尚」目的而改變,又有哪一種真理不可因其該「高尚的目的」而改變?──無論是我先民消失「七、八十萬人」的事件,或是吳氏自身在1990年李扁路線開展之際,回台卡位,是否也各有其「應用史學」,類似「皇國史觀」上,發現其隱匿的必要。

其四、餘語

─微笑的館長又在「應用」什麼日本學界的本領了?

島上如今已經是日本「應用史學」的天下了?             

前面提及日本學界的意識形態之說法,看看我們日殖台灣史的現況,主流學界論文與官方教科書絕對無人提及「日殖初期,我先民消失『七、八十萬人』」之史實;所有專論中,論及日本學者矢內原忠雄時都崇拜有加,不敢自由思考,更不要說,學界的研究問題本應就史實「深入批判」了;哪一本主流專書中真的敢於研究八田與一與那嘉南大圳?那些日本留學生,哪一個敢於談日殖初期我先民自發成功,本可傲視世界史,但是被殖民當局消滅的戒毒運動?

有了上述這些認知之後,前面吳氏在維基百科上被彰顯出來的「現實主義」,相對言之,是真的「現實主義」嗎?或者只是他的「意識形態」的一種「應用」?

相應的,這次他在國史館所製造出來的問題,真的是依法行政嗎?還是他有意地製造問題?否則,他的台大歷史系出的前輩,留日時同屬當年「台灣近現代史研究會」的張炎憲館長為何不做?

看看記者先生的報導──「吳密察坦言」、「很可惜」、「回歸法制」、「一定要先守法再改善」、「大家坐下來一起談」──這些態度,會不會真只是他那學自日本學界的「既存框架」的一次漂亮的「應用」呢?

作為一個民間的台灣史研究者,以上提供給關心這次國史館閱覽辦法事件的所有網友們參考──尤其,對於那些即將參加教育部課綱審議的年輕朋友們,或許最是應該知道,上面我所提及的問題,若不清楚面對,做出正確的抉擇,將來年輕的您們恐怕不只是會被厲害的日本人嘲笑,並且還會像我們史實中的先祖們,成千上萬地被殘酷的犧牲,卻只能不見天日地永在暗夜中哭泣啊。

*作者為民間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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