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多信心寄託在成長上有一個明顯的問題,那就是它的成果從來沒有被平均地分享過。我們的平均所得--或福祉--的標準計算方法是把國家的經濟大小,除以居住在這個國家的人數。平均是一個陷阱,能造成嚴重的誤導。銀行家賺的錢比麵包師傅多,麵包師傅賺的錢又比失業者多。在最極端的情況下,如果一個富裕國家的整個經濟大餅都由一個人獨享,其他人都吃不到一口,那麼平均來看每個人應該可以過得不錯,太好了。但實際上許多人會餓死。
真實世界不會那麼極端──可能除了北韓以外──但即使在像美國這樣的國家,平均也可能相當傾斜。讓我們想像一下每年創造的財富有一大部分都流向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人口。聽起來不太可能嗎?事實上,頂層○‧○一%的美國人,相當於一萬六千個家庭,他們從一九八○年至今分享的全國財富增長為四倍。他們吃到的美國經濟大餅比率,比起他們的同階層在十九世紀末所謂鍍金時代(Gilded Age)吃到的還大。如果你的國家經濟成長唯一的原因是富人變得愈來愈富,而你卻必須工作得愈來愈辛苦才能維持生活水準,那麼你有權利問:所有這些成長的目的是什麼?
*作者凌大為(David Pilling),《金融時報》非洲版主編暨專欄作家,曾任亞洲版主編,2002至2008年擔任駐東京辦公室主任。本文選自作者新著《你的幸福不是這個指數:透視經濟成長數據的迷思》(聯經出版)。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