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璽又舉了一例,香港過去因為英國殖民住有許多南亞裔人士,但1997年回歸時,中國政府不願發給這些人中國國籍,第二、三代的南亞裔香港人,就在土生土長的故鄉成為無國籍者。
「人權應該是與生俱來的,但現在都是先看有無國籍,才給你人權。」陳天璽無法苟同這種現象,搖搖頭說,「只有足夠寬容的國民定義,才能盡量避免無國籍問題存在。」
陳天璽也認為,正是台灣主權地位不為外界承認、在國際場合屢屢碰壁的處境,才更適合反思國籍制度,「我覺得不用太沮喪,大家更能檢視現在的(國籍)制度,也許有可以改變的地方。」
「奧運就像戰爭」 真正的無國界期許
陳天璽認為,任何制度都需要隨時代更新,而作為不被承認國籍的人,台灣民眾也許更應該反思,國家與國籍制度的合理與不合理。陳天璽以即將到來的奧運舉例,「奧運選手很多是雙重國籍,甚至為了參加奧運而入籍別的國家,這是否代表,以國家為單位的奧運規則已經落後於時代?」
陳天璽也指出,自己有很多雙重國籍的學生,「他們應該幫哪一國加油?」陳天璽表示,奧運逼著人們選擇支持的國家、相互對抗,為了賺錢而激發國族主義,「不過是另一種戰爭而已。」
無國界理想太遙遠 推動認識無國籍存在
最後,我們詢問陳天璽教授,是否提倡沒有國界的大同世界?出乎意料地,她回答得溫婉。陳天璽說,那是她心中的理想,因為只要有國籍的框架存在,就必定有人遺落在框架之外,換言之,只要有國籍制度就一定有無國籍者。但是她也十分清楚,替無國籍者取得國籍,仍是現實中最快、可能性較高的作法。
「想出辦法之前,只好先努力讓更多人理解無國籍者的困境。」儘管抱有理想,縈繞在陳天璽心頭的還是無國籍者的人權與需求。她微笑:「也許有天能達成吧!只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