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臺灣攝影的先行者:《凝視時代》選摘(1)

2019-07-11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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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濕版」拍攝會動的物件本來就很困難,更何況是一群人的團體照。加上受限於語言溝通的困難,我們很難想像沙頓是如何克服障礙,才能順利完成拍攝工作,也難怪陪伴在旁的柯林伍德一直不斷讚嘆:「他真是一位技術精湛的攝影師!」而且,沙頓在蘇澳拍的竟然是「立體照片」,歐洲在「銀版攝影術」問世時流行立體照片。當時許多攝影師遠赴美洲、希臘、埃及等地,拍攝史蹟、異國風情等照片然後販賣,非常受歐洲人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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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來臺的外國攝影師中,沙頓是文獻記載中第一位使用立體相機的人。

一八六○年代之後外國傳教士的身影與足跡

荷蘭人撤離臺灣後的兩百年間,我們很難找到西方教會在臺灣傳道的足跡,直到鴉片戰爭爆發後,在國際條約的保障之下,長老教會才又重新於海外設置傳道會所,在中國展開宣教活動,先後在福建、臺灣、廣東甚至東南亞設立據點。一八六○年代,基督教長老會再度傳入臺灣,當時有英國長老教會馬雅各醫生(James Laidlaw Maxwell, 1836-1921)等人在南部佈道,北部則有加拿大長老教會的馬偕牧師(George Leslie Mackay, 1844-1901)。他們的宣教活動配合著醫療服務與教育同時進行,分別在南北都建有近代化的醫院和學校,不但使長老教會成為基督教在臺灣的主流教派,從文化傳播的觀點來看,他們也為臺灣帶來新知識、新醫療和新教育體系,對民智的啟發與社會變革帶來不可磨滅的影響,間接也促進了臺灣的近代化。

著唐裝的馬偕博士與妻兒(攝影者不詳)。馬偕來臺積極融入當地文化,並在臺灣娶妻生子,落地生根。除了以 臺語宣教外,馬偕也常穿著漢服唐裝。(左岸文化提供)
著唐裝的馬偕博士與妻兒(攝影者不詳),臺北市,1880s(真理大學校史館館藏)。馬偕來臺積極融入當地文化,並在臺灣娶妻生子,落地生根。除了以臺語宣教外,馬偕也常穿著漢服唐裝。圖片左起依序為長女偕瑪連(Mary Ellen Mackay)、馬偕、獨子偕叡廉(George William Mackay)、妻子張聰明、次女偕以利(Bella Catherine Mackay)。(左岸文化提供)

早期到海外宣教的傳教士可能都會使用攝影這項技術,這可從《英國長老教會中國宣教記錄》(Presbyterian Church of England foreign mission archives, 1847-1950)所刊載宣教地區分類報告書中的圖片得到印證。報告書中對當地政治、經濟、社會情事分析,或世界各地教區之間刊行的《教會公報》(The Monthly Messenger),都會搭配宣教、醫療活動、各地民情風俗等木刻版印刷圖片。

事實上,在目前發現的臺灣攝影史料中,以長老會宣教師馬偕博士來臺初期所留下的攝影資料最為可觀,居所有來臺宣教士之冠。在臺灣宣教、醫療、社會及教育上有深遠影響的馬偕博士,其一生的黃金歲月都奉獻給臺灣這塊土地。二○○一年,臺灣基督長老教會舉辦「馬偕博士逝世一百週年紀念活動」,在臺灣歷史博物館展示這批影像的原版照片,這也是最為國人熟悉的一批早期影像。多數照片顯示馬偕本人都在畫面中,顯然攝影者另有其人,但攝影者不詳。

加拿大教會偕彼得牧師惜別會(攝影者不詳)。1907 年春天, 偕彼得來臺視察,受到熱情接待。圖為偕彼得離臺時,北部教會在牛 津學堂為他舉行惜別會的合影。(左岸文化提供)

加拿大教會偕彼得牧師惜別會(攝影者不詳),淡水,1907(淡江中學校史館藏)。偕彼得(Robert Peter MacKay , 1847 -1929)是馬偕的同鄉好友,與馬偕一家人來往密切;他也是北部教會母會,加拿大海外宣道會的幹事。1907 年春天, 偕彼得來臺視察,受到熱情接待。圖為偕彼得離臺時,北部教會在牛津學堂為他舉行惜別會的合影。(左岸文化提供)

《凝視時代:日治時期臺灣的寫真館》書封。(左岸文化提供)
《凝視時代:日治時期臺灣的寫真館》書封。(左岸文化提供)

*作者簡永彬,國立臺北科技大學文化發展系兼任副教授;高志尊,銘傳大學商業設計學系系所主任;林壽鎰(1916-2011),前輩攝影家;徐佑驊,任職於出版社;吳奇浩,青年史學者,逝於2014年;連克,現任臺北市政府松山區公所課員,著有多篇金融史相關論文;郭立婷,政治大學臺史所碩士郭怡棻,臺灣師範大學臺灣史研究所碩士;賴品蓉,國立清華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碩士,現為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專案助理;凌宗魁,現任國立臺灣博物館規畫師。本文選自作者合著《凝視時代:日治時期臺灣的寫真館》(左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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