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高科技產業命脈握在中國手上!北京拿「稀土」對抗美國,是大舉獲勝或引火自焚?

2019-05-22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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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美國總統川普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川習會」(AP)

2017年9月,美國總統川普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川習會」(AP)

稀土是高科技產業關鍵原料,工業大國將稀土金屬視為戰略資源。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20日前往江西視察稀土產業,負責中美貿易談判的中方代表人劉鶴也陪同,這使得中國內部近期「稀土是中美貿易談判中的重要籌碼」呼聲更加熱烈,在美國則引發稀土原料供應被切斷的擔憂。如果稀土戰開打,會是美國慘敗,還是中國引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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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稀土蘊藏量占全球的比例約1/3,產量則是全球60%以上。美國則是稀土應用大國,每年的稀土進口規模約2萬噸,而且其中80%進口就是源自中國。《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指出,一旦中國管制稀土金屬輸出,美國多數高科技產業恐怕停擺;不過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表示,稀土遊戲是無法讓中國獲利的賭博,因為中國在稀土市場的壟斷地位,並沒有其預想得那麼所向匹敵。

外交政策:美國高科技產業會受到衝擊

什麼是稀土?
稀土(Rare-earth)被稱為是「21世紀的科技金屬」,其用途相當廣泛,從日常生活用到的電動車、液晶螢幕、智慧型手機、打火機的雷石等,到特殊領域用途如航太零件、雷射、超導體、核能與飛彈系統等軍事工業。根據美國地質調查局統計其他國家稀土含量,越南與巴西各占18%、俄羅斯占10%、印度占5%,澳洲占約3%,美國則占1%。

美國十幾年來由於環保、開採成本高、失去價格競爭優勢等因素,目前已不再開採,多數仰賴中國進口。中美貿易衝突越演越烈,美國威脅再對中國剩餘3000億美元輸美商品加徵關稅,洋洋灑灑地列出包括農產品、衣物等共3805項關稅清單,但並不包括稀土材料。因此習近平日前突然前往江西視察稀土產業,甚至表示「稀土是重要的戰略資源」,「要加大科技創新工作力度」,其含義不言而喻。

中國官媒《環球時報》解讀習近平此舉,稱這是大力支持貿易戰中扮演槓桿角色的產業,「稀土是中國手中的王牌」。《環球時報》認為,中國壟斷稀土生產,等於掐住美國高科技產業命脈,美國就算從現在開始重建稀土開採行業,增加對國內的供應、減少對中國稀土的依賴,也必須花費很多年的時間振興整條產業鏈,而這段時間足夠讓中國贏得貿易戰。

關於中國限制稀土出口的後果,追蹤稀土行業的諮詢公司艾達馬斯(Adamas Intelligence)總經理卡斯提魯斯(Ryan Castilloux)告訴《外交政策》:「這會影響一切,汽車、可再生能源、國防工業及高科技…(習近平出訪的)時機在我們看來就是那種意思,代表著『隱晦的威脅』。」

美國近日和澳洲稀土公司「Lynas」簽署合作備忘錄,該公司是中國以外最大的稀土企業。卡斯提魯斯說,中國採取激烈的稀土管制措施後,美國除了一些永磁材料可從澳洲以外,短時間沒有辦法找到替代原料供應,而且「Lynas」在馬來西亞當地業務也受到阻撓,當地政府可能拒絕續發工廠的營業許可。卡斯提魯斯說:「屆時美國的B計畫就不可行了。」

CNN:稀土不是中國的王牌,這牌沒有那麼好用

中國並非首度拿稀土作為地緣政治武器,早在2010年中國船艦擅闖釣魚台海域被日本扣留後,中國即以切斷對日稀土出口,迫使日本釋放船員。日本向中國進口的稀土占90%以,因此這引起日本產業界的恐慌,也促使日本與各國重新評估應否減少對中國稀土資源的依賴。

美國能源政策分析專家薩哈(Sagatom Saha)說:「日本那次事件使得中國損失了穩定供應者的形象,這次中國若對美國實施徹底禁運,我會覺得很驚訝,因為這次肯定全世界都會敲響國家安全的警鐘。」

中美貿易戰全面升級,中國股市應聲重挫。(AP)
中美貿易戰全面升級,中國股市應聲重挫。(AP)

不過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指出,稀土這張牌可能不如北京當局想得那麼好用,舉先前對日本的例子來說,中國管制稀土出口,僅得到被拘押船員獲釋之目的,釣魚台依舊由日本掌握。美國政府稀土問題顧問戈爾茲(Eugene Gholz)在智庫「外交關係協會」(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刊文指出,中國拿稀土作為威脅利誘的能力,已比不上2010年對日本時那般強大。

CNN並表示,中國對稀土的壟斷地位已不如當初,過去由於中國境內的環保法規較為寬鬆,使得中國企業開採與精煉稀土的成本比較便宜,但是隨著近年北京當局加強打擊公司非法開採,中國稀土的價格優勢已漸漸消失。此外中國本身對稀土的需求量高,2025年前進口稀土量就會大於出口量,基於這原因,「北京可能不會想要抬高稀土價格,也不會想要開啟拿稀土當政治武器的先例」。

中美貿易戰,川習會,川普、習近平。(美聯社)
川普與習近平。(美聯社)

中美都在尋求經濟獨立,比誰更快、更狠

《外交政策》分析,不論是中國還是美國,只要在這場貿易衝突祭出極端制裁,都是極其危險又高不確定性的策略,因為在全球化供應鏈的體系下,這必造成兩方損傷,也會導致任一方企圖停止對另一方的依賴。美國智庫「新美國安全中心」(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研究員馮(Ashley Feng)指出:「許多人都意識到中國帶來的挑戰,全球相互依賴可以是力量,也能是弱點。」

美國商務部上週將「華為」列入貿易黑名單,包括谷歌(Google)、英特爾(InteI)、高通(Qualcomm)、博通(Broadcom)、賽靈思(Xilinx)等軟硬體大廠,先後與華為終止合作或者暫停出貨,使得華為從Android作業系統到關鍵晶片的貨源都拉起警報,對美國企業造成損害,這也是為什麼白宮20日又暫緩實施對中國電信公司華為的禁令長達90天。

華為。(美聯社)
華為。(美聯社)

中國致力於發展國內的高科技與半導體產業,目睹華為被美國針對,只會促使北京當局加快發展腳步,更快地動搖美國在全球晶片市場的主導地位。國際諮詢公司「惠譽解決方案」(Fitch Solutions)分析師泰利安(Dexter Thillien)說:「中國正在尋求更加自給自足,或至少不要仰賴美國的原料。」

另一方面來看,美國也正在加強經濟獨立性,川普(Donald Trump)政府自2017年底試圖改善對進口礦物的依賴,國會5月擬立法刺激稀土與其他關鍵礦物的開採,這是解決美國經濟弱點的重大步驟。蘋果公司(Apple)近期也表示,正在提煉舊iPhones的稀土,回收利用原料。

CNN認為,中國已經對川普的決策有過誤判,導致美國對中國產品進行更大規模的加徵關稅,中國本身的經濟已經受到貿易戰的影響,「這次可能又會發現,稀土遊戲是另一場無法獲利的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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