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鴻源觀點:在孫立人的字典裏,沒有失敗兩字

2019-03-03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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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蔣經國在許多民進黨人要求為孫立人將軍平反的呼籲下,派人去台中探望尚受軟禁中的孫立人,問他有何要求。孫立人說他有三項要求,第一是允許他退伍,第二是修繕其房舍,第三是恢復其名譽。結果小蔣只答應其第二項,其餘兩項是李登輝當上總統後才給他的。可見孫立人被軟禁一事,小蔣也有責任,否則以他當時威望,全部答應也只是小事一樁而已。

1988年,蔣經國去世,在社會各界的呼籲奔走之下,國民黨很勉強讓孫立人獲得了自由。據說孫立人的夫人張美英告訴孫將軍平反的消息,孫立人說:「本來就無反,何來平反之說,不過是使真相大白而已。」沒有錯,錯的是兩蔣與國民黨。孫立人可說是現代岳飛,岳飛死前曾說「天日昭昭」,這句話同樣也適用於孫將軍,幸好孫將軍有幸看到正義得以昭雪。歷史教科書是該給他公道評價,也值得我們藝文界拍一部電影或電視劇,來紀念這位戰功彪炳的偉大將軍。

1990年底,可能心願已了,孫將軍以九十歲高齡去世,李前總統代表國家恢復其名譽,可說是遲來的正義。出殯當天,蔣宋美齡也送一副輓聯以示哀悼。不幸,孫將軍的忠貞部屬郭廷亮,卻在孫將軍出殯那一天意外身亡,是誰幹的?大家心知肚明。郭廷亮曾經在抗日與剿匪時,與孫將軍出身入死,戰功彪炳,如今監察院也已經恢復其名譽,可說是遲來的正義。

孫將軍墓位於台中東北郊外山區,經常有部下老兵前往致意,甚至有人在其面前演練當年向孫將軍報告的儀式,向這位偉大的將軍敬禮,在背景軍歌禮讚下,令人彷彿看到當年孫將軍馬上閱兵的英姿,不禁令人感慨萬千!

2016年初,孫立人夫人張美英以八十八歲高齡去世。孫立人次子孫天平表示,母親是傳統的台灣女性,一輩子照顧丈夫、孩子,由於過去所處的環境特別,母親在過世前幾年罹患憂鬱症,白色恐怖陰影不時浮現,在醫學上稱為後迫害症候群,會出現幻覺,以為有人要抓他們,這是子女最不捨的地方。

史學作家李敖曾說:「孫將軍是國民黨集團中最傑出的將領,其兵學之深,無人可及;練兵之精,無人可及;戰功之高,無人可及;身上彈孔之多,無人可及;國際性聲譽之隆,也無人可及。」此説法雖有些絕對,卻也凸顯了孫立人的赫赫戰功。試問,黃埔軍人中有幾人比得上?例如南京保衛戰時,基層官兵走投無路,死傷無數,黃埔眾將官卻都有辦法逃逸無蹤,二戰結束後的國共戰爭亦然,一些將官不是未戰就投降,就是溜得比別人快,一路上還打家劫舍,強拉民伕當兵,可知羞恥?

因此,孫立人晚年時曾說,當初他之所以選擇讀美國維吉尼亞軍校,不唸黃埔軍校,原因在於,他認為黃埔軍校不外乎短期速成班,和前清遺留軍隊差別不大,缺乏中心思想與理想,難以培養優秀軍人,後來果然證實如此。無論是對日抗戰或國共內戰時,跑得比基層士官兵快或未戰先降的黃埔將領很多,遠非英、美、德等國的將領所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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