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逼著你長大?她的一段自白讓所有人心有戚戚焉

2016-12-16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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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前去中山女高演講,對象是高一生,演講前老師說了她對自家學生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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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中山女高的學生有幾個特色,對自己有期許,也願意努力付出,尤其對感興趣的、喜歡的事情(社團)非常認真。只是她也會擔心同學們得失心太重,當付出以後沒有得到相對的成績,反而會陷入自我質疑的情緒,進而跟自己過不去,在家庭、學業上產生衝突……

那位老師說得語重心長,希望我的分享可以讓這些女孩們更相信自己,對人生有不同的看法。

演講結束後,果真有個女學生默默地來找我,臉上有擦過的淚痕,對我的付出和掙扎感同身受。

她說自己花了很多心思在功課上,卻沒有拿到想要的成績,父母雖然沒有明講,但她能感受到他們的失望和無奈。她告訴自己要懂事,再多花時間在功課上才是正途。「不想對不起未來的自己」,因此即便有想做的事(像社團)都有所顧忌,就怕讀書的時間不夠。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喜歡說話,說了別人也不懂,覺得自己的問題大概是都雞毛蒜皮的小事吧,可是,現在的人生就是好迷惘、好挫敗,到底該怎麼辦。

這不是迷惘,只是這一切對你來說都太陌生了。

15歲那年,我出國讀書。在陌生的異國、面對不熟悉的語言,第一天就覺得挫敗,我把希望寄託在學校,本以為亞洲學生的程度比較好,功課會比較得心應手,沒想到東西方學科制度不同,無論是物理、化學,還是會計、經濟,甚至於歷史、地理都是原本沒接觸的事。

成績一落千丈,再加上處理不好人際關係,第一次家人不在身邊,第一次跟老外長時間相處,第一次考試不及格,第一次什麼也做不好,一連串的失敗讓我崩潰了。即使外表看起來一切正常,但心在哭沒有人知道;接到父母或其他長輩的關心都把苦水往肚子裡吞,我告訴他們,我很好。

一年後我回到台灣再出國求學時,在機場踏出海關那刻都沒有回頭,我一連好幾年都這樣,始終沒有回頭跟父母揮手說再見。

三、五年後,有一次母親邊開玩笑邊埋怨地說:「你這孩子好無情,坐飛機過海關從來不會回頭跟我們說再見,你一定很喜歡那個地方吧,是不是不想待在家?」

傷沒傷在他人身上,別人永遠體會不到有多疼。媽媽那番話傷透我的心,她不知道我是害怕面對離別會哭,怕淚水會讓家人擔心;她不知道我是假裝成熟,逼著自己長大,不想被擔心,不想成為弱者,希望可以讓他們驕傲。

所以我不願意跟她們溝通,也刻意無視她的話,想著只要忍忍就能圓滿收場。因為我怕我說了,他們會更擔心。

多年以後,我和父母再次談到「機場不回頭」的話題,她聽完我的說法,強忍著眼淚,紅著眼眶對我說:「難道你不回頭,我們就不會擔心了嗎?」我才明白,原來我們都在替彼此擔心,而當時拒絕溝通的我說所認為的長大就是要忍耐,只是一種自我滿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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