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脫歐》蘇格蘭獨立公投「恐懼」宣傳再現？親歐陣營堅持正面、樂觀

18日歐盟峰會就在眼前，希望在2天會議間爭取到一份歐盟改革協議的英國首相卡麥隆（David Cameron）正在進行最後努力。據知，包括波蘭在內的4個國家仍然反對福利限制計畫，法國也不支持金融規章的改革。

若卡麥隆順利與歐盟28個成員國達成協議，英國舉行離歐公投的時間可能落在6月23日。雙方宣傳組織已開始積極準備，在蘇格蘭的親歐陣營堅持不會步上2年前在獨立公投中主張聯合的「恐嚇計畫」（Project Fear）後塵，並表示自己將主打正好相反的「鼓勵計畫」（Project Cheer）路線。

「恐嚇計畫」vs. 「鼓勵計畫」

支持英國續留歐盟的游說宣傳組織「Britain Stronger In Europe」（英國在歐洲更強健），10日正式成立在蘇格蘭的分部「Scotland Stronger in Europe」（蘇格蘭在歐洲更強健）。疑歐與親歐陣營的辯論在英格蘭較為兩極化，但蘇格蘭分部希望避免落入同樣的境況。

「Scotland Stronger in Europe」主發言人愛德華（John Edward）承諾，主張續留歐盟的宣傳活動將不僅是跨黨派的、更是不具政黨色彩的。他也說，宣傳活動將選擇樂觀路線，「不會訴說嚇人的故事，不會給出負面的理由。」

愛德華更直言，「Scotland Stronger in Europe」將採取「鼓勵計畫」。這與2年半前在蘇格蘭獨立公投中主張聯合的組織「Better Together」被貼上的「恐嚇計畫」標籤正好相反。

當時「Better Together」被認為其宣傳策略過於負面、試圖引發選民對脫離英國的恐懼而飽受抨擊。前「Better Together」的傳播主任肖特豪斯（Rob Shorthouse）在一場蘇格蘭保守黨會上，在記者面前使用了「恐嚇計畫」這個詞，立刻成為社群媒體的箭靶；雖然他澄清這只是一個玩笑。

「恐嚇計畫」也成為獨立陣營用以歸結、針貶聯合陣營立場的實用詞彙。獨立陣營認為，「Better Together」的負面宣傳為自己提升了支持度，部分聯合陣營的資深成員也承認這一點。

蘇格蘭分部主席、愛丁堡大學伊斯蘭及跨宗教研究學者西迪奎（Mona Siddiqui）教授表示，全球在各方面的連結關係都在增強，英國留在歐盟能夠保有影響力，「不只是經濟上的競爭力，也是道德層面的發聲者......歐元危機是一個參與新前景的機會，而不是一個要逃離的麻煩。」

蘇格蘭親歐意圖較全英國平均為高，但近來民調顯示離歐聲勢略有上漲。10日，「Ipsos Mori」一份民調顯示，蘇格蘭支持續留歐盟的比例為62%，26%支持離歐，12%尚未決定。「Ipsos Mori」前一份民調中，有65%支持歐盟，22%選擇離歐。「Ipsos Mori」也發現，保守黨與「蘇格蘭民族黨」（SNP）支持者的離歐意願比例最高。 （相關報導： 英國脫歐》卡麥隆拋出國安議題 18日歐盟峰會關鍵一戰 ｜ 更多文章 ）

「危言聳聽」已主導了離歐公投辯論

14日，前蘇格蘭首席部長薩蒙德（Alex Salmond）抨擊離歐公投的辯論已被「恐嚇計畫」主導，尤其是一再提出負面論述的首相卡麥隆。2月初，首相辦公室曾指出，脫離歐盟可能導致在法國海岸的數千名難民「一夜之間」跨越英吉利海峽進入英國。

薩蒙德抨擊卡麥隆並未強調身處歐盟的益處，而以負面效應說服選民不要投下離歐票，「就和2014年『Better Together』危言聳聽的作風一樣。」他擔心，這樣下去歐盟帶給英國的益處會被忽略，「離歐派可能獲勝。」

薩蒙德補充，有人可能會說，卡麥隆2年前也以恐嚇招數贏了蘇格蘭獨立公投。「這是事實，但（負面宣傳的）聯合派在宣傳期間丟掉了17%的支持，維持正面的獨立陣營則增加了17%支持度。就現在的民調結果看來，親歐派輸不起這17%。」

不是最好 但「恐懼」會是最有效的策略嗎？

《路透》（Reuters）記者泰勒（Paul Taylor）認為，比起卡麥隆致力追求的歐盟改革計畫，脫離歐盟後的經濟衝擊，才是讓英國人在最後一刻放棄跳入未知前景的關鍵。這也是2014年時，將蘇格蘭留在聯合王國的一大因素。

離歐公投與蘇格蘭獨立公投有其相似之處，前者也可能再度重啟第二場蘇獨公投。但英國脫離歐盟，對選民帶來的衝擊會是更全面的。即使她不會在公投落幕後立刻脫歐，但隨後與歐盟建立新關係的談判中包含的不確定性，也會帶來不小的經濟傷害；尤其是倫敦作為金融重鎮的地位可能難以鞏固。

支持歐盟的「歐洲改革中心」（CER）主任格蘭特（Charles Grant）認為，支持續留歐盟的宣傳比離歐宣傳來得困難。離歐陣營提出不少表面上很有力的論述，像是英國將能重獲邊界管控權、阻止大量移民湧入，原先上繳歐盟的預算可用以改善國家健保（NHS），歐洲法庭的判決也不再能凌駕本國法庭。

相對之下，續留歐盟帶來的許多益處是很難量化，也很難簡略地解釋的。這包括英國在歐盟中享有的國際政治及全球貿易影響力、與其他會員國共享相同規章的優勢等。

也因此，親歐陣營更容易受到「恐嚇計畫」的引誘。回顧2012年，當支持蘇格蘭續留聯合王國的「Better Together」成立時，他們也承諾要走「正面」路線。一開始，聯合派也享有民調上的領先。他們是逐漸走向「恐嚇計畫」的，尤其在逼近公投的情急時刻到來時。 （相關報導： 英國脫歐》卡麥隆拋出國安議題 18日歐盟峰會關鍵一戰 ｜ 更多文章 ）

選民對於工作、外資與經濟發展的不安全感，可能是親歐陣營不能放過的宣傳點。但若他們相信在數據之外，情感反應也在投下公投票時具有一定的影響力，他們可能必須堅持樂觀、拒絕投入「恐嚇計畫」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