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聞》小英不開口挺林全的祕密

2017-08-09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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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清德(右)似乎獲得指定接班,讓林佳龍(中)的動作與往日不大相同。(柯承惠攝)

賴清德(右)似乎獲得指定接班,讓林佳龍(中)的動作與往日不大相同。(柯承惠攝)

「我不太相信賴清德不選新北市長能穩固他的『儲君』地位。」日前向來語出驚人的民進黨前主席許信良公開評論民進黨的「儲君說」,直接點名現任台南市長賴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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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儲說直接暴露小英領導危機

在民主國家,「儲君」是封建用語,許信良向來主張「大位不以智取」,怎麼突生立儲之說?

算一算,蔡英文坐上總統大位不過才一年餘,黨內大老的「立儲說」,直接暴露小英的領導危機。然而,提早挑起黨內接班競爭的源頭,正是來自於蔡英文本人曾經脫口而出的一個念頭:「讓賴清德到我身邊學著當總統……」

在政治算計家眼裡,蔡的民調自身難保,綠營人冷評:豈有「媳婦教婆婆」之理?再者,「有立儲之說,就必然有奪嫡之亂,前陣子捧殺賴神的操作,不正是赤裸裸的呈現?」從前總統李登輝指定連戰,陳水扁指定蘇貞昌,不僅沒成功,還造成連宋分裂、四大天王之亂,殷鑑不遠。

外界盛傳林全(右)將被撤換,蔡英文(左)卻連口頭上力挺都沒有。(總統府提供)
外界盛傳林全(右)將被撤換,蔡英文(左)卻連口頭上力挺都沒有。(總統府提供)

蔡英文也許沒有指定接班人的想法,但賴清德曾在二○一五年動過和蔡競爭一六大位的念頭,成了蔡的心頭梗。去年她甫當選、聲望正隆之際,即託了高雄市長陳菊及某新系頭人立委跟賴清德帶話,釋出提供若干政治職位給賴清德歷練的善意。蔡正式上任後,也曾親見賴本人,提及包括總統府秘書長、國安會秘書長、副閣揆等職位,供賴歷練。

甫當選,便託陳菊帶話……

從賴清德的從政履歷,一路從國代、四連霸立委,一○年底擔任台南市長至今,遠離首都核心圈多年,相較於林佳龍、鄭文燦等百里侯潛力股,賴明顯欠缺中央執政歷練。尤其在兩岸、國安等領域,若與從政初期即擔任國安會諮委的林佳龍相比,更是輸上一截。賴至今堅決抗拒再戰新北市百里侯,急著補修總統學分,內心戲不難理解。

去年底賴任期過半,想把賴拉到身邊學當總統的蔡英文啟動了「請神」機制,先由身邊兩大親信──總統府副秘書長劉建忻、國安會副秘書長陳俊麟,提出請賴接任總統府秘書長之議。

但這與賴清德認知中的有「三個選項」有異,他想「單點」的是國安會秘書長。後來賴在和蔡正式見面後,確認蔡希望他接的是府秘,他認為這與當初「講好的」不一樣,儘管蔡試圖苦勸,還是斷然拒絕。

對蔡英文來說,去年五二○接下中央政權,面對國際及兩岸局勢詭譎多變,連自己都尚在摸索學習,一來不放心交給別人,二來也出於「護儲」之心。雙方第一次的合作之議,就此觸礁。

秘書長羅生門事件落幕後,五月十八日,府方正式宣布吳釗燮任總統府秘書長、嚴德發掌國安會。六月五日,賴在台南市議會突然爆出「親中愛台」論,碰觸總統國安地盤,府方一度苦於如何回應,外界則開始在逼宮陰謀論上打轉。

陳菊(右)也是蔡英文(左)更換閣揆的口袋人選。(總統府提供)
陳菊(右)也是蔡英文(左)更換閣揆的口袋人選。(總統府提供)

不過,六月九日蔡英文南下台南宣傳前瞻,卻出現賴清德「執禮甚恭」的畫面,反差甚大也十分經典。在白河水庫的壩頂上,賴致詞時除大力感謝「蔡總統」,致詞結束,突然趨前走到蔡的面前,深深一鞠躬,面對這突然之舉,顯然有點錯愕的蔡還趕緊站起來回應……。

大約在這段期間,賴市長辦公室傳出「收拾東西」的小道消息。當時眾人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總統府秘書長不是剛由吳釗燮轉任了?賴是要去哪裡?

新系內也傳出,蔡曾找新系溝通,希望黨內派系同舟共濟,提議新系「出人」出來幫忙。由於認定花媽要幫劉世芳不方便,新系有人力拱賴神。對照先前媒體傳出新系、立院副院長蔡其昌結合黨內跨派系立委向小英建言由賴接閣揆,若合符節。新系重量級立委還曾在某企業主飯局,不避諱提到賴要接閣揆。

到年底,賴神不再是唯一人選

對於組閣之議,亟欲彌補中央經驗的賴清德,不是沒有動念。但遽聞他不願像現任閣揆林全一樣,閣員都由蔡主導任命。不過,在這件事情上,蔡似乎還沒準備好要放手,此議因而陷入僵局,甚至傳出破局。

對於賴清德組閣的消息,府院一律以「媒體亂寫」回應。然而,林全面對連續幾個月的下台傳聞,忍辱苦撐多時,卻從未見蔡英文本人以具體行動表達力挺林全,黨內都認為事有蹊蹺。甚至曾有非新系大老耐不住,當面問過小英,賴神組閣究竟是真是假?小英避而未答,態度曖昧。

由於立院還有前瞻要推,為免軍心潰散,賴組閣之議自然列為最高軍機。但知情人士透露,局勢仍在變化中,是否林下、賴上「還沒有確定」。

更換閣揆有兩個時間點的選擇,最快是九月,另一個時間點是年底。如果局勢穩定,小英就有繼續拖延決策的本錢,但若閣揆不換,若干閣員也會先行更動,暫息民怨。

小英政治操作的重大失誤

以人選觀之,若九月換閣揆,則賴清德是目前最有可能人選,如果是年底則未必,屆時包括陳菊在內,都有可能。黨內認為,花媽應是比賴神更適合的閣揆人選。

陳菊(右)也是蔡英文(左)更換閣揆的口袋人選。(總統府提供)
陳菊(右)也是蔡英文(左)更換閣揆的口袋人選。(總統府提供)

然而,不管閣揆換不換,回顧這一年多來,蔡英文在處理「賴神問題」上,凸顯她政治謀略缺乏,導致犯下諸多政治操作上的重大失誤。

首先,蔡在當選之際,便輕易允諾職位,「權力不是這樣運用的!」黨內要角們都覺不可思議,「做老大的人,怎麼沒想到替自己保留迴旋空間?!」更何況蔡在執政第二年,便給外界「立儲」的想像空間,等於自掀黨內大亂鬥的鍋蓋,徒增政局紛亂,全是自找的。

其次,既然年初蔡已決心邀賴北上,不管是出於栽培的堂皇之心,或出於杯酒釋兵權的政治心機,「這是政治問題,不是專業問題。」黨內人士分析,蔡以國安會太過專業為由,錯失處理賴的先機,是為失策。新系不時興風作浪,則是連帶副作用。

其三,至於組閣之議,蔡顯然早在數月之前,已透過人探詢賴的意願,一旦進入新系的討論範疇,新系也怕小英再度反悔,勢必開始運作,當各種傳言流出,又導致各派系出手反堵,演變成過去一段時間黨內明槍暗箭齊出,「就算要換閣揆,怎麼會那麼早就運作?這段時間林全怎麼做下去!」

不換,「怎麼對賴清德交代?」

以蔡猶豫不決的個性,九月更換閣揆之議想想又縮回去,不是不可能,黨內要角預言:這下,不擔心換上賴神,牽動黨內複雜生態,該擔心的,反而是不換上賴神,「怎麼對賴清德交代?肯定會引發政治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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