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雜誌《The Advocate》年度人物：方濟各

美國47年老牌同志刊物《The Advocate》雜誌16日宣布，天主教宗方濟各獲選非異性戀族群最具影響力的2013年度人物。相較於本篤十六世等前任教宗，方濟各在同一本《聖經》讀出上帝對於不同性傾向族群的愛與接納，鼓勵教會與全球12億信徒，深刻反思並實踐基督教導。對於全球女同志、男同志、雙性戀者與跨性別者（LGBT）來說，2013年真是不同凡響的一年，爭取多年的婚姻平權理想，在不少國家地區取得實質突破；長年迴避、否定LGBT生存正當性的天主教，也出現難以置信的轉變。＊ 前任教宗獲頒「恐同獎」過去在兩性平權、避孕問題、同性戀等社會議題，梵蒂岡向來嚴守《聖經》遠古時代所定的規矩，無論教條是否經得起現代道德檢驗，且無論教宗發言是否討喜，必然深具影響性。天主教接納LGBT族群與否，教宗態度至為關鍵。以前兩任教宗若望保祿二世（John Paul II）、本篤十六世（Benedict XVI）為例，前者1978年就任後，曾於1986年10月發表書信《同性戀者的牧民服務》，稱同性戀傾向或多或少是「道德本質的邪惡」（intrinsic moral evil），屬於「客觀的錯亂」（objective disorder），幫他草擬這封書信的則是本篤十六世。若望保祿二世、本篤十六世明確要求教會，絕對不可屈服於潮流壓力或國家法令，接受同性戀無害的概念，為此，兩人都得過《The Advocate》的年度「恐同獎」（Phobie Award）。相形之下，承認天主教「慣常以世紀為單位來衡量變化」因而獲選《時代雜誌》年度風雲人物的方濟各，其勇氣顯得難能可貴。＊ 誰能論斷同志？現代標準來看，方濟各並非同志神學的擁護者，他7月與本篤十六世聯名發表的通諭，特別重申婚姻應該是「男人與女人出於相愛的穩定結合，象徵並彰顯上帝的愛，同時肯定接受兩性有別的美善。」2010年阿根廷通過同性婚姻法，當時擔任樞機主教的方濟各，也表態反對婚姻平權，認為那毀滅性地攻擊上帝的計畫，允許同志領養則是歧視兒童之舉。但私下他多次表示，應該承認同志權利：「兩害相權取其輕，教會應該支持民事結合（civil unions）。」當上教宗後，他沒提過天主教是否支持民事結合，但多次提起LGBT的話題，讓教會錯愕也帶來反思。方濟各回應同志神職人員的說法，「如果有善良的同性戀者，真誠地尋求上主，我怎能去論斷他？」更是攻佔各國媒體版面。教宗立場的轉變，反應在「誰能論斷？」這個基本教義問題，清楚說明他與前任的差異。＊ 上帝怎麼看同性戀者？方濟各曾說，一次有人挑戰他是否贊成同性戀，他反問：「你覺得上帝怎麼看同性戀者？祂會用愛支持，還是拒絕譴責這個人？我們總要能體貼對方。」他強調，「若有同志真心尋求上帝，我沒資格論斷，乃出於天主教教義，宗教固然有權表達意見，但創造一切的上帝釋放了我們，叫我們得以自由，妨礙別人的信仰是不可行的。」教宗12月12日發表2014年世界和平日講話，他引用《舊約》該隱殺害弟弟亞伯的例子，提醒信徒錯把兄弟當敵人的這種人性弱點：「在基督裡，對方也是神所愛的兒子、女兒，不是陌生人，更不是對手或敵人，在天家，我們都是同一位天父珍愛的子女。」對於寫信呼籲天主教開放與對話的LGBT團體，方濟各也不吝於祝福，一個天主教LGBT團體稱：「他的表態豎立典範，此後，貶低同志的教會領導，不能再把過火言論推給教宗，反對同志爭取權利的神職人員，也無法自恃有教宗背書。教宗充滿憐憫的談話，鼓勵教會與同志對話，因此我們能期待，終有一天教會能完全接納同志天主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