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憲法法庭》鄒族原住民菁英白色恐怖受難,後人遭逢雙重苦難

2016-11-14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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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族人杜銘哲的父親醫師杜孝生,在白色恐怖中遭牽連。(曾原信攝)

鄒族人杜銘哲的父親醫師杜孝生,在白色恐怖中遭牽連。(曾原信攝)

阿里山鄒族青年湯英伸1987在台北打工,飽受歧視、虐待、剝削等不合理待遇,犯下殺人罪,服刑時才19歲。與湯英伸年紀相仿、同樣是鄒族、白色恐怖受害者後代的歌手杜銘哲13日在模擬憲法法庭說,事件當時他在台中打工,身為白色恐怖家族,心靈受重大創傷,活得「很辛苦、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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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屆模擬憲法法庭13日開第1次言詞辯論庭,牽連1952年「湯守仁等叛亂及貪污案」的杜孝生案是大法官檢視相關法律是否違反自由民主憲政秩序的案例之一。湯守仁是湯英伸的叔公,與杜銘哲的父親杜孝生等原住民菁英,因爭取自治被槍決或羅織罪名,成為國民政府打壓原住民的代表性事件。

父親杜孝生白色恐怖遇難,兒子杜銘哲流浪成「青番仔子」

原名博尤.特士庫的杜孝生是鄒族第一個醫生,他當時被以貪污罪起訴,坐牢15年,2001年過世。排行老么的杜銘哲出席模擬憲法法庭,訴說父親的遭遇對他的影響:記憶中家裡氛圍很不安,父親很少講話,雖然是醫生,但常會酗酒,父親入獄後他就流落外地,在外面受排擠,被叫做「青番仔子」,回部落也沒人認識他,很幸運13歲隨姊姊回部落第一次參加祭典,才找到認同。

2016-11-11-原住民自治倡議者杜孝生-取自模擬憲法法庭網站
住民自治倡議者也是白色恐怖受害者的鄒族醫生杜孝生。(取自模擬憲法法庭網站)

湯英伸當時到台北唸師範、打工的處境,杜銘哲說他很能了解,「他是被忽略了」;杜說他在台中打工也很孤單,用日記和自己對話,身為白色恐怖家族,有白色恐怖家族被對待的樣貌,「我另外還要承受族群衝突的不確定感。」

杜銘哲說,他非常感謝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副研究員黃丞儀等人寫出與父親有關的文章,讓他了解父親的遭遇,「我父親從來沒講過半句話,有部落長老、學者探訪,父親也是沈默的,對關鍵的事情都不講。」

對於模憲討論如何落實原住民的轉型正義,杜銘哲說,他很感動,就像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在〈我有一個夢〉說的:「有朝一日,那裡的黑人男孩和女孩能與白人男孩和女孩情同骨肉,攜手並進」。他說,期盼透過這些議題不斷的被討論,族群關係越來越好,他對未來抱著美好的希望。

鄒族白色恐怖受害人杜孝生後人杜銘哲。(石秀娟攝).JPG
鄒族白色恐怖受害人杜孝生後人杜銘哲列席模擬憲法法庭。(石秀娟攝)

國民黨處理原住民問題,延續日本人法外手段

法庭也邀請賽德克族的台北教育大學文教法律研究所教授蔡志偉擔任鑑定人,提供見解。他指出,原住民族與國家的關係,要從外來國家用暴力推翻、征服、取代原住民自治的脈絡理解,而現代國家界定原住民族與國家的關聯時,也都確認兩者對等的關係,例如加拿大1963年的《皇家宣言》指出,原住民族與加拿大政府是互為法主體的獨立政治實體,美國19世紀的司法實務見解,也確認美洲的印地安人是在美國主權範圍內的「domestic n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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